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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朝堂上已有定論

    這一等就到了晌午,初月晚正在府上用膳,雲勤便回來了,看到她在,頓時滿臉笑容。

    雲家往日規矩多,可是自從有了這個吃上絕對怠慢不得的小不點,輔國公府上吃飯的規矩就完全打破陳規了。

    “父親先坐下吃飯吧。”雲錦書正好吃完了,起身過來讓侍從都退下,親自來接下他的外披。

    “你小子今日如此殷勤,定是不安好心。”雲勤指指他笑道,拂衣坐下。

    “外公今日上朝見父皇了?”初月晚看著他。

    “對呀。”雲勤道,“皇上今天交待了個大事。”

    “應是真頌國的‘特使’抓住了?”郎氏在旁很精準地點中了要害。

    雲勤搖頭苦笑,端著碗夾了兩口菜,先填肚子。

    雲錦書收拾完,又恭恭敬敬坐回自己的地方,等著他老人家發話。

    “別光盯著我,你們都吃呀。”雲勤翻了兩下筷子,抬頭提醒他們。

    “外公回來之前我們都吃飽了。”初月晚捧著臉頰就盯著他。

    雲勤無奈,隨意吃了兩口暫且放下,擦擦嘴道:“景郡王算是立了大功,幫皇上設計在近郊引來了真頌國的人,近日一舉擒獲,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也都已經審出結果,給了明確的判罰。估計改日就要有真頌的使臣過來給個交待了。”

    “那景郡王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初月晚道。

    若是這樣,就可以好好查一下鐲子的事情了。

    “算是已經結束了。”雲勤對她道,“皇上今日給景郡王不少賞賜,不過別的還沒說,估計,也就是曇花一現的榮耀罷。”

    初月晚馬上想起了前世景郡王府的結果。

    她對景郡王府唯一有些好感的只有南宮繆,其他人和事情,本來並不在她預計的干預之內,畢竟前朝之事,她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但南宮繆這一個人,應該還不屬於前朝爭端。

    “父親,將來景郡王府會如何?”雲錦書問道。

    “這個我們誰也不知道了。”雲勤說著,低頭看著飯碗。

    初月晚抿唇不語。

    可是我知道啊。

    “是這樣。”雲錦書道,“晚晚在王府玩的時候,丟了個東西。”

    “哦?”雲勤訝然,看向初月晚,“咱們裕寧丟了什麼?”

    初月晚緊張:“外公,此事我不想聲張,至少別讓太后知道,我把太后送我的浴芳鐲,不小心落在府中,找不到了。”

    “丟了太后的浴芳鐲不是小事。”雲勤頓時嚴肅起來,“景郡王府不大,怎會找不到?許是有人故意藏起來了,如此景郡王恐怕不是輕易脫得了干係。”

    “我昨日去找過。”初月晚忙說,“那些下人和三公子的房間已經被他們搜過了,沒有找到,但是還有些地方沒有查過,我覺得……不太好提起搜查王府,所以……就……想等父皇和景郡王交待的事情做完了,再查。”

    雲勤點頭。

    查王府確實不是小事,輔國公也沒有資格到他們家去隨便翻屋子,還是得拿皇上的搜查令來查,可是爲了公主的一個鐲子……在雲家和皇上自己來看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可傳出去對整個京城而言,這就是溺愛公主不辨是非。

    可若是景郡王沒有封號了……自然就可以隨便查。

    雲勤抬頭對初月晚微笑,道:“裕寧不必擔心,也別太著急,很快就有辦法了。”

    ……

    此時的景郡王府中則是一片恐怖而訝異的氛圍。

    景郡王妃和世子南宮綿都被叫了回來,可叫回來了,卻誰也不說話。

    別人都坐著,只有南宮繆站著。

    “怎麼了?”景郡王妃察覺到情況不對,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小聲詢問對面的景郡王,“皇上不是說……賞了麼?你也真行,瞞著我們幹那麼大的事兒,好歹是幹成了,不然我們這一家子……”

    “幹成了就跑得了麼?”景郡王冷聲道。

    南宮繆聽著,眉毛皺了皺。

    “怎麼……跑得了跑不了的?”景郡王妃話音直抖,“你不是替皇上抓了賊人麼?”

    “是……”景郡王不敢繼續說下去。

    本來沒有那賊人,都是皇上讓自己招來的。

    若真頌反咬一口說景郡王有前朝復辟之心,皇上儘管心知肚明,可又會不會藉此對他們一組落井下石?

    景郡王現在只想著,事情不要發展到那一步的好。

    南宮繆一直默默地盯著他,直到景郡王揮手讓他們都退場。

    尚在初春,午間的日頭還沒有十分毒辣,可也亮得有點晃眼,景郡王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寢殿,衣服都換下來,正要回床上休息一會兒,忽然疑惑地望向窗外。

    “去看看,外面有什麼人沒有。”景郡王指使下人。

    那人出門看了一圈,回來:“回王爺,外面沒人。”

    景郡王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但只當做是自己過於緊張擔憂的臆想,便照常躺下。

    那緊閉的窗子發出吱吱悠悠的輕微響動,景郡王再次睜開眼睛,爬起來往那邊看著。

    “真的沒有人?”他冒出一頭冷汗。

    “真的沒有。”那下人回道。

    “你出去。”景郡王急忙指著外面,“你們,你們都出去盯著,不許放人進來。”

    那些人一個個都出去了,景郡王才長長做了個深呼吸,重新躺下。

    “滴答滴答”。

    哪裏漏水了?

    景郡王額上青筋暴跳,猛地掀開被子坐起,摸了一把額頭,額上滿滿的水漬不知道是汗還是漏的水,他仰頭看向布帳,布帳上面並沒有潮溼的痕跡。

    太古怪了,什麼都不對勁。

    他到處聽水聲,一時找不到來頭,那聲音很近,應該就在床上.床下。景郡王疑神疑鬼,蹲下在床榻周圍翻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最後才感覺,那聲音好像是從床頭傳來的。

    他的枕頭是硬而高的木枕,平日裏枕著睡並沒有任何異樣。

    景郡王忐忑地挪開木枕,下面是一片已經洇透床褥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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