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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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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利害要斤斤計較

    他……發現我了?

    初月晚宛如溺水一般,幾乎無法呼吸。

    為什麼在這邊也會見到裘鳴?

    不對……完全不對,那一世他行刺之後被雷電劈中燒傷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掩,為何前世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戴著面具的?

    好在那個戴面具的人只是默默看著初月晚,並沒有朝他們靠近。

    應順察覺到初月晚的狀態有變,道:“殿下不要怕,這個人是皇上身邊的虎賁中郎將。”

    “虎賁中郎將?”初月晚愣住,“是荊叱荊大人麼?”

    “荊大人?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殿下可能不知道,新帝登基後,就換了。”

    “那現在這位……”

    “不知道名姓,皇上叫他裘中郎,應是姓裘。”

    似乎是聽到他們的話,那戴面具的人走來。

    “拜見裘大人,裘大人夜安。”應順俯首一拜,仍舊擋著初月晚。

    那人靠近,大手不由分說一個暴扣在應順頭頂,將他向一旁丟開。應順完全無法反抗,一下子跌在地上,急忙爬起來:“嚇著我們小殿下!皇上拿你是問!!”

    初月晚幾乎被他的陰影籠罩,腿有些發軟。

    好在腦子還清醒,她假裝自己不認識,仰頭刻意做出一點架子來:“裘中郎?煩請退後。”

    對方在她面前停住:“你、就是裕寧公主?”

    初月晚聽出了他的聲音。

    雖然有些蒼老了,但還是清清楚楚,一定是裘鳴。

    初月晚之前已經和這個人有過那麼多次交鋒,雖然身體還是本能地會害怕他的威懾,但是心裏漸漸鎮定下來。

    況且現在是長大的樣子,比小時候高許多,對方站在眼前,壓迫感小了很多。

    “是的,我就是裕寧公主。”初月晚道,“不知這麼晚了,裘中郎為何要在後宮之地出沒?”

    對方沒有回答,花白的頭髮隨著風微微飄動。

    那一世這個人不是這麼不愛說話的。

    “應順。”初月晚看著旁邊,“你回去一趟。”

    “殿下!您不能自己在這兒!”應順憂慮。

    “裘中郎是皇兄的禁軍統領,相信他不會對我太過無禮。”初月晚道,“應順可以多叫幾個人來熱鬧熱鬧,若皇兄在,也可以告訴皇兄一聲,問問他,是不是他今兒安排了裘中郎出來巡夜?”

    “是。”應順明白了意思,急忙轉身跑去。

    初月晚等到應順走了,才重新看著裘鳴。

    “裘中郎,把面具摘了。”初月晚命令道。

    “為何要摘?”裘鳴問道。

    “不需要理由。”初月晚道,“我是公主,讓你摘你就得摘。”

    “虎賁中郎將聽命於皇上,裕寧公主怕是沒有這個資格。”

    初月晚本想著給他一個下馬威,也算是嚐嚐“濫用特權”的滋味了,可是哪裏知道對方一點都不買賬。

    父皇總是說晚晚可以下命令的,晚晚的命令就是父皇的命令,可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什麼用嘛!

    “哦是麼。”初月晚強打鎮定,“那我有什麼資格?裘中郎說說看?”

    裘鳴:“走開。”

    初月晚:“你不走開我就不走開,我們在這兒相面,相到皇兄來,你覺得如何?”

    裘鳴看著她,雖然面具透不過表情,但是看他那端詳的樣子,應是有些好奇。

    “而且我本是好端端地走在這裏。”初月晚說道,“是裘中郎一定要上來阻我道路,現在卻說我的資格只有走開,難道這皇宮大道不是我老初家的,卻是你的?”

    裘鳴冷哼一聲:“如今皇上都要敬我幾分。你一個小丫頭,卻如此不識抬舉。”

    初月晚:“皇兄敬你,是因皇兄要布仁義於天下,不與爾等計較得失。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不才小女子,利害得失,都斤斤計較著呢。”

    看到對方退步,初月晚頓時感嘆,自己在經緯院旁聽的那幾堂策論都不白聽。

    “計較。好吧。”裘鳴說著,側耳聽著宮牆外面的動靜。

    “從前從未聽說過裘中郎。”初月晚說,“裘中郎在新帝登基後平步青雲,想必皇兄如此器重你,一定是看中了裘中郎不可多得的才能。”

    “我自然配得上這個位置。”裘鳴對自己的武功毫不謙虛。

    初月晚:“是飛簷走壁偷雞摸狗麼?”

    裘鳴剛要上牆飛走的腳剛抬起便放了下來。

    初月晚故意那麼說的,隨後道:“那天我在京中,從破拆屋頂藏在房中的人是你麼?”

    “我近來都沒有去過京中。”裘鳴說,“裕寧公主說的,想必不是我。”

    初月晚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便追問:“那麼請問裘中郎,是否認識什麼其他的高人,可以做得到在有人駐守時,悄無聲息大白天潛入室內的麼?”

    裘鳴回答:“知道兩個,一個活的一個死的,裕寧公主要聽哪一個?”

    初月晚:“都聽,先說活的。”

    裘鳴清了清嗓,道:“活的,御史中丞雲錦書。”

    這在意料之中,初月晚覺得無論有多少個,小舅舅都一定會在其中。但是那天來的,絕對不是雲錦書。

    “死的是誰?”初月晚問。

    裘鳴:“肅親王,初永年。”

    初月晚頓時攥緊了手。

    “不可能是他。”裘鳴接著說,“我親眼看見他死的。”

    “他是怎麼死的?”初月晚問。

    “還用問?當然是先帝賜死。”

    裘鳴說完,忽然聲調變得有些調侃的意思:“你不妨猜猜,他究竟幹了什麼事,會被皇帝賜死?”

    初月晚不回答,沒有中了他的全套。

    此時應順忽然大喊一聲“公主殿下”,帶著一大幫的太監從牆那邊衝了過來。

    裘鳴轉身要走,初月晚卻突然扯住他的衣袖,那敏捷的動作和有力的拉扯,讓裘鳴不禁吃驚地“嘖”了一聲。

    “公主殿下!”應順跑到,將一個令牌交給了初月晚,此時,一大群太監簇擁的賈晶晶也姍姍來遲。

    賈晶晶手持卷軸,來到跟前:“虎賁中郎將裘鳴接旨!皇帝昭曰——‘今後,見裕寧公主,如同見朕’,欽此!”

    裘鳴終於知道為啥這小姑娘非得拉著自己了。

    初月晚嚴肅地看著他,看得他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跪下,接旨。

    “現在。”初月晚望向他,“請裘中郎摘下面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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