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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拿金子買下人情

    裘鳴躲不過,道:“讓這些人背過去。”

    初月晚答應,招招手請賈公公和應順等人都回避一下。

    “現在可以了嗎?”初月晚說。

    裘鳴默默將手伸向頭側,對著初月晚摘了面具。

    初月晚仰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

    嗯——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麼。”初月晚道。

    “就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裘鳴說。

    “那為什麼要遮起來?”

    “樂意。”

    行吧。

    初月晚讓他走了,裘鳴沒有翻牆,而是徑自轉身從宮牆邊的便道離開。

    初月晚又站了一會兒。

    “殿下。”應順走來。

    初月晚回過神,忙跟他點點頭,回來對賈晶晶行禮:“賈公公,這麼晚,麻煩你了。”

    “沒事的殿下。”賈晶晶道,“您是皇上最在乎的人,那便是老奴肝腦塗地都要伺候好的小主子,這裘大人性子格外冷峻,旁人拿捏不得他,公主殿下去皇上那邊請命,是來對了。”

    “皇兄為何看重此人?”初月晚問。

    “聖心難測。”賈晶晶道。

    “那賈公公可否透露,這位裘中郎是什麼來頭?”

    賈晶晶稍作猶豫,初月晚馬上從懷中取出一包金豆子,塞在他手裏:“天兒亮了,賈公公也多置備些寒衣,平日陪著皇兄辛苦了。”

    “唉呀這……老奴謝過公主殿下。”賈晶晶笑了笑,本不想接,可轉念一想,老臉微微沉下來,還是從初月晚手裏主動拿過了那包金子。

    初月晚看出了他這麼做的一點小動作,忽然有些直覺,賈公公並不在乎這些錢,而是故意要給她一個人情。

    應順也緊張起來,這個意思,就是在別人看來見錢眼開,可對小公主而言,則是“已經決定要說,但該走的流程要走,纔會顯得沒有糊弄了事”。

    賈晶晶道:“公主殿下或許沒有過特別的瞭解,不過此事查證並不難。這位裘大人,乃是雲太后的胞兄,您的親大舅。”

    初月晚早就知道了,可還是爲了其他的事情不得不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皇兄知道麼?”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那母后呢?”

    “雲太后是否知情,這……老奴就不知道了。”

    初月晚沉思。

    “裘大人從先帝在世之時就已經跟著皇上,所以皇上登基後,對這位裘大人依然提攜在身側。”賈晶晶道,“不過裘大人年紀不算輕了,估計,過陣子會給個太尉之類的閒職做一做。”

    初月晚瞭解了:“賈公公,我知道些關於裘家的事情,那裘家當年,是犯了什麼律,先帝纔要將其治罪?”

    賈晶晶搖頭:“時年相去甚遠,難以考證,不過可以知道的是,皇上和裘大人都已經對舊事翻篇,不再介意了。”

    “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麼?”初月晚問。

    “公主殿下,”賈晶晶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了,湊上前來提醒,“裘大人為何一直戴著面具,其用意,您應該猜得到了。”

    初月晚瞭解了,點點頭不再問關於裘鳴的事情。

    “那賈公公可知道原先的虎賁中郎將荊大人,現在官居何職麼?”初月晚關心著。

    “如今荊大人無職,應是在京中府邸。”

    初月晚瞭解完了,恭敬地給賈晶晶道別,等他們走後,和應順一起往回溜達。

    “殿下,您沒事兒吧?”應順忙說。

    “你沒事吧?”初月晚反過來問他,“他那一下子推得可重了。”

    “沒事,我從小摸爬滾打,皮糙肉厚的。”應順說。

    初月晚放心了些。

    “我剛剛看到那人的臉。”她提起來,“有很多很深的皺紋,看不太清五官。明明覺得應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臉卻有七十歲的樣子。太滄桑了。”

    若這就是裘鳴沒有毀容的模樣,那麼另一世他毀了容,倒像是……好事?

    不不不怎麼能這麼缺德呢。

    做人不可以和裘鳴一樣缺德啊。

    “他戴面具,應該是爲了不讓人認出他來。”初月晚猜測著,“睚眥面具代表復仇,他是回來復仇的,而他的仇究竟報了沒有,現在為什麼可以和皇兄相安無事。”

    應順根本聽不懂她的話。

    初月晚繼續自顧自地喃喃。

    “裘家是被父皇除去的,可是裘家卻也是母后的本家,所以難道他覺得,只要是母后的孩子當上了皇帝,也是可以的麼?”

    她還是不能理解,第一次相見,這個人分明是想殺掉自己和太子哥哥,現在已經老了的裘鳴,卻能夠答應做皇兄的臣屬。

    他們在皇兄登基之前就認識。

    裘鳴的能耐是行刺,他本身就是一個能力高超的刺客。

    初月晚還是不知道皇兄和這個人為什麼能夠和解,她那一世見到裘鳴,簡直次次都是噩夢。

    這次回去了以後,要不要找個機會問問太子哥哥呢?

    而且那天出現在京中肅親王府的人,若不是裘鳴,會是什麼人,初月晚也十分好奇。這一次來,得到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她不禁拿出懷中的浴芳鐲看了看,戴在自己的胳膊上。

    這枚鐲子和長大後的自己比起來依然很大,幾乎沒有辦法保證戴在手上不會掉下來。所以她一直託著。

    太后那麼瘦了,還成天戴著,真的是不容易啊。

    因為那麼愛一個人,所以要將他的遺物珍視和貼身保留。

    太后也是怪可愛的。

    屋瓦上面,裘鳴一直默默的盯著她的身影,直到她進入椒房殿內。

    ……

    第二天醒來,初月晚依然在這邊的世界。

    她自認為不擅長動腦子,昨天一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所有有的沒的,想多了就疲憊不堪,於是第二日上三竿都沒起來。

    她昏頭巴腦地被芙蕖扶起來洗漱,頭髮懶得搞,就趴著像只炸毛的貓一樣來回滾。

    “啊……什麼都不想做。”初月晚直抒胸臆。

    “殿下,咱不起了?”芙蕖倒不介意她趴著。

    初月晚掙扎了一下,勉強撐著身體爬起來:“還是要起的,要去把沒有弄清楚的事情,都弄清楚。”

    可是那麼多事情,到底要從何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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