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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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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求求晚晚放過我

    送走南宮繆,雲錦書還待在初月晚屋裏。

    初月晚衝他笑笑:“錦書今夜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雲錦書也不說謊:“因為沒走遠,就在堂屋。”

    他走來扣上房門,把初月晚也抵在門板上。

    “錦書要是不想走,留下睡不就好了嗎?”初月晚一點也不慌。

    雲錦書可不敢留下睡,婚期越近,人越心急。何況初月晚從來也不對自己設防,實在是太考驗自制力了。

    眼看著天亮了,忍得還好過一些。

    “我這幾日怕是都睡不著了。”雲錦書看著她。

    初月晚覺得他的目光和以前不同了,但自己是見過的,這樣有些侵犯的目光,只在夢中才有。

    初月晚懂他的意思,又懂得不是特別清晰。

    畢竟夢裏的記憶不完全,她只是有一些比較淺的印象。

    初月晚想著想著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把臉轉向一邊:“錦書別這麼看著我,看得我感覺怪怪的。”

    雲錦書在她額上吻了一下,雙手慢慢鬆開門板,放她從臂彎間出來。

    初月晚急忙像出籠的小鳥,飛也似的跑回床上。

    雲錦書站在門邊沒過去,初月晚抬起頭來瞅瞅他,疑惑他為什麼不過來,是不是生氣了。

    “錦書,錦書你生氣了嗎?”初月晚趴在床上呼喚他。

    雲錦書搖頭:“晚晚為何這麼覺得?”

    初月晚枕著手臂,不好抬眼看他:“晚晚覺得剛剛錦書對景郡王生氣了。”

    “沒事的。”雲錦書道,“只是那一會兒。”

    “錦書知道,我為何會對他格外偏袒一些,對麼?”

    初月晚說著,抬頭看著雲錦書。

    “我知道。”雲錦書平靜如常,“另一世他拼命救過晚晚,付出而不計回報,晚晚難免對他心懷愧疚,不自覺地留情也是自然。”

    初月晚蹙蹙眉:“我希望他能過得好一些。”

    “晚晚不必總是覺得虧欠。”雲錦書道,“你今生又何嘗不是救了他,而且你救了兩次。”

    一次是景郡王之前的舊案,令他不至於活得像狗一樣。一次是阻止雲錦書攪動真頌亂局,令他不至於成為人質,又為救她吊死城門。

    不論怎麼說,已經仁至義盡了。

    初月晚點點頭,若有所思。

    雲錦書知道她在怕所謂的“倒春寒”,總是想做得更好一些,對身邊的人更多照顧,生怕留下一絲芥蒂。

    可有時候,界限就是隨著年紀,隨著關係,不得不畫的越來越清楚的。

    雲錦書也總是想,是不是和自己成婚之後,會令她無法再自由自在地遊戲在那個沒有隔閡的百花園裏。

    會不會自己想把她變成自己一個人的,是一件錯事。

    雲錦書發現自己居然如此善妒,為夫實在是太不賢良了。

    得改。

    初月晚見他還是在門口不過來,在床上打了個滾撒嬌道:“錦書,錦書不生氣的話就過來嘛。”

    雲錦書沒轍了。

    不去不是因為生氣啊,是因為……

    “天快亮了。”雲錦書趕忙過來,把被子給她蓋上,“晚晚再睡一會兒,我進宮去給皇上送族譜。”

    “我一起。”初月晚從被子裡鑽出半個腦袋來。

    雲錦書搖了搖頭。

    初月晚不服,抬起腳來踹被子:“我睡不著啦~”

    “這麼早外面還太冷了。”雲錦書捉住她的腳丫塞回被子裡。

    “送族譜,早一時晚一時也沒關係嘛,錦書陪我陪我!”

    她扭了一會兒見雲錦書就是不鬆手,突然靈機一動,把頭縮排被子裡。雲錦書發現她的意圖,卻怕悶到她,不敢用力壓被子,一個沒抓住,被她從被子另一邊爬出來,一把撲倒在床上。

    “晚晚!放開我!”雲錦書突然變了臉色。

    初月晚被他突然一吼,微微愣住,反而趴在他身上沒動。

    雲錦書也不敢動,只是皺著眉一臉焦灼的樣子,不敢和她對視。

    初月晚趴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錦書腰上,是不是裝著一個硬東西?

    她疑惑地蹭了蹭,雲錦書捂住眼睛一副痛苦的樣子,漂亮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

    “晚晚……”雲錦書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低啞,“饒了我吧。”

    初月晚突然醒悟過來,嚇得抱著被子滾進裡面。

    “我我我我……”初月晚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把頭蒙起來。

    驀地,她感到一隻手隔著被子在頭頂拍了拍,隨後傳來腳步聲和門的開合。

    初月晚把頭伸出被子,雲錦書已經出去了。

    ……

    兩日後,封后大典進行得十分順利。

    葳蕤先前的一切身份都被抹去,改成了雲家旁支一位刺史的嫡女。此外,皇上另以外戰之後休養民生為由,暫不選秀,將後宮餘出的銀兩撥去幾座邊城進行建設。

    初月晚依舊以國師的身份為葳蕤主持封后大典。

    此時的葳蕤,更換皇后的禮服盛裝威嚴,從前低眉順眼,如今終於傲然昂頭挺胸。雍容華貴的妝容,端莊從容的舉止,天人下凡般的美貌,令人無法想象她從前的低微出身,彷彿她生來就該如此。

    她果真是有幾分像二皇嫂的。

    可初月晚在她眼裏看不到任何鋒利的東西,她的威嚴中透露著平靜淡然,對於眼前所得的一切彷彿順其自然而已。

    彷彿她從來都相信,自己有能力站在這裏。

    對她而言,本沒有什麼強求來的,只是造化罷了。

    初月晚想到,自己這一生,卻都是強求來的。

    好神奇呀,到底求是對的,還是不求是對的,初月晚想不明白,也不再想了。

    若是自己的強求,可以令一些人不求而得到更好的結果,那麼自己也沒有強求錯吧。

    ……

    葳蕤搬進椒房殿,雲太后便搬到了坤慈宮,老皇帝這兩日都躺在坤慈宮,等著和雲太后一起去行宮安養。

    宮裏搬來搬去的,挺熱鬧。

    初永望覺得自己後宮沒幾個人,便讓太上皇的妃子們暫時不必從宮殿搬出來,一部分腿腳靈便的等著隨太上皇一起去行宮,不方便動彈的暫且留著養老。他說葳蕤自己一個住椒房殿也怪無趣的,不如和她們走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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