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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皇后獨有白鳳簪

    可若是這東西給使團看見了,那麼怕真的是百口莫辯。

    雲錦書細細地聽著他們的話,忽然察覺不對。

    “你發現的,是白鳳簪?”雲錦書問。

    “是。”南宮繆認真答道,“可有什麼問題嗎?”

    “畫像上的那一支。”雲錦書有印象,恍然大悟一般,“啊……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

    “錦書想到什麼了?”初月晚忙問。

    “晚晚還記不記得,很久以前,三公主歸國省親的那次除夕宴。”雲錦書提醒她。

    初月晚點頭:“記得的。”

    “那晚晚還記得那夜皇后娘娘本來要戴的白鳳簪嗎?”

    初月晚一愣:“嗯?”

    還有這個東西?

    話說早了,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後來再也沒見母后戴過啊!

    那個時候難道自己見過的??

    初月晚的表情已經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雲錦書笑著摸摸她的頭。

    “不記得也沒關係,那時候我看著就有點不對。”雲錦書道,“皇后娘娘似乎不想戴,卻又覺得應該戴。經太子殿下提醒,還是給換掉了。”

    “那一支,和先皇后的是一樣的麼?”初月晚猜到。

    “現在想來,確實像一樣的。”雲錦書道,“打從那個夢之後,我去摩天塔又看了那幅畫,那時候自然不知此物是證據,只覺得簪子在哪裏見過。今日景郡王一提,我就想起來了。”

    “那這麼說,真頌王那只是偽造的?”南宮繆不解,“他若沒見過實物,怎麼能偽造出來?”

    雲錦書搖頭:“他那只是真的,皇后娘娘這一支纔是假的。”

    南宮繆已經懵了,初月晚也似懂非懂。

    “太上皇一定早就發現這個簪子不見了。”雲錦書解釋道,“所以他偽造了這樣的簪子,送給皇后娘娘,讓她在重大的場合裡佩戴,這樣即便真頌王拿出證據,皇上也可以說這是宮裏常有的制式,再責罰幾個內務管珠寶的人,讓他們承認自己偷簪子出賣。”

    初月晚和南宮繆聽了都訝然明白過來。

    “而且先皇后的畫像已經從摩天塔顯眼的地方撤下去放在倉庫裡了,一般人是見不到的。”雲錦書道,“他們無法驗證此物是否在畫像上,真頌王和其他各國更沒資格要求勘驗畫像和簪子,所以在外人眼裏看來,要麼就是真頌王發瘋造了個假的,要麼就是他太蠢,買了個假的。”

    雲錦書說罷“嘖”了一聲:“太上皇行事果然縝密。”

    “母后那是知道這件事?”初月晚問。

    “不清楚,不過她知不知道不重要。”雲錦書道,“倒是當年太子殿下提醒的時候告訴我,這個簪子曾被謠傳有‘戴孝’之意,引起皇上的不滿,令皇后娘娘都不敢再戴白色出席各大宴席。可是我穿一身白也沒人說我,大抵和白的沒關係,而是簪子本身就是給先皇后戴了個孝吧。”

    他搖搖頭:“曾經皇上故意為這個簪子動怒,鬧大過那一次,所有在場的官員和使臣,人人都記得這個白鳳簪了。那麼皇后娘娘之後也就不必再戴這個東西。”

    “若是這樣,其實此事被發現了,也可以安然化解了。”南宮繆道,“我當時還真嚇了一跳。”

    “你後來怎麼辦的?”雲錦書問他。

    “我順走了。”南宮繆說,“因為他裝那東西的匣子我打不開,乾脆一起帶走,砸碎丟在江裡了。”

    雲錦書和初月晚面面相覷,忽然都笑起來。

    “你做得對。”雲錦書道,“此事漏出去對大皋不會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對你個人,不受罰就不可能了。”

    南宮繆鬆了口氣。

    “就說景郡王獨當一面是沒問題的。”初月晚對雲錦書道。

    “他做事一直沒問題。”雲錦書肯定。

    南宮繆被誇反而緊張了,坐得筆直筆直的。

    “說來,北境和南海都有好訊息了,關將軍擊退了馬耒人,皇上應該會給他們二人一併嘉獎吧。”初月晚想起來。

    “關憲……”雲錦書思索。

    南宮繆不認識關憲,不過也聽過這個人響噹噹的大名。

    更聽說過他在雲錦書出征之後,一直在京中跟著初月晚。

    “晚晚是不是想請他也來喝喜酒?”雲錦書猜到了初月晚的心思。

    “對呀。”初月晚點點頭,“大家都來,他不來?”

    南宮繆發現話題跑到了初月晚的婚事,又一陣不安:“我到時候……”

    “一定要來呀。”初月晚打斷他的話,“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你的座位了,你必須來啊。”

    雲錦書無奈想到,她到時候一塊蓋頭擋著臉,誰也看不見,來與沒來似乎也不重要了。

    不過,她喜歡熱鬧啊。

    所有那些熟悉的面孔,即便看不到正臉,只要知道對方就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她,這樣的團聚,也是幸福的吧。

    南宮繆其實也想看著她風光大嫁的樣子,只可惜自己只能是坐席中的一位了。

    他怕自己不能面對。

    可是不去,豈不是讓她傷心嗎?

    若是不當麵捧場,給她祝福,自己又甘心嗎?

    南宮繆下定決心,答應道:“嗯,我會來的。我和關將軍能坐一桌嗎?”

    “你為什麼想和他坐一起?”雲錦書疑惑。

    “我也想問問他怎麼排程水師。”南宮繆道,“去真頌的時候,渡船過大河……吐得厲害。”

    雲錦書聽罷聳肩:“我可以作證,真的吐得慘烈。”

    “後來好幾天做夢在船上,醒了還吐。”南宮繆慚愧。

    “回來的時候吐得還厲害嗎?”初月晚連忙問,擔心他旅途勞頓沒恢復身體。

    南宮繆搖頭:“沒,回來的時候……河面凍上了,騎的馬。”

    初月晚忍俊不禁。

    “雞都叫了,”雲錦書看看窗外的天色,“景郡王還是在我府上人起來之前回去吧。”

    “是。”南宮繆現在說了一會兒話,心情舒暢了不少,

    “下次來走正門。”初月晚提醒。

    南宮繆鄭重點頭。

    “但是今夜還是翻出去吧。”雲錦書對著高處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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