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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景郡王並不多餘

    雲錦書看著南宮繆的眼神一副嚴父的模樣,初月晚見了都十分驚奇。

    她始終相信南宮繆的人品,也清楚他和雲錦書的關係,便不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冒犯,雖說大半夜的偷偷潛入好朋友府上是很不合適,但是說清楚原因,應該能酌情諒解。

    雲錦書看了看南宮繆這個侷促的樣子,大體上也猜出來了。

    他喜歡初月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是他一直保持距離也保持的很好來著,今日是怎麼了?

    憋不住了?

    至於卑微到大半夜的偷偷過來看一眼?就想此生不復相見?

    做什麼苦情夢啊這孩子,以後都是京城王府低頭不見抬頭見,他難道要為此出去打仗不回來了?

    還是說他對自己不放心到認為婚前自己的出格舉動,能比他爬牆還嚴重?

    雲錦書的眼睛裏寫滿了對南宮繆的瞭解,南宮繆看了一眼急忙低頭不語。

    這傢伙抬起屁股雲錦書就知道他會拉什麼屎,自然也不用他多說了。

    “你想見公主,就光明正大地見,你實在不敢見她,就憋住。”雲錦書道,“你都做不到,你就只能犯這種笨錯誤。”

    南宮繆被他說得抬不起頭來。

    初月晚勸道:“錦書,那讓他承諾以後不犯了好不好?”

    雲錦書嚴肅看著南宮繆。

    “我……我再也不來了。”南宮繆道。

    雲錦書平淡:“若是你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那麼就這樣吧。”

    南宮繆起身行禮,退步準備離開,初月晚急忙站起來:“等一等。”

    南宮繆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

    “景郡王對我的好,我向我應該予以過回報,只可惜不能以景郡王希望的方式。”初月晚道,“今日本來我們要去探望景郡王,但是我感覺得到你不想見我,我想給你一點時間。但我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我沒說的話我一定要說,沒見到的人我一定要見,我見到了,我就要有個結果。”

    她看了雲錦書一眼,朝南宮繆走了走:“若你今日說,你討厭我,或是討厭錦書。亦或是討厭我們兩個,那麼你再也不來,不見,我不會勉強你。”

    南宮繆轉過頭來,想分辯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看到雲錦書的眼神,那不是對他的排斥和厭惡,反而只是單純的不高興。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眼神,南宮繆的記憶裡,雲錦書總是冷靜到幾乎冷酷的。

    南宮繆認為他是一個心機深重又手段殘忍的人不錯,可他對初月晚,甚至對自己,都不可不謂誠心所向。

    而初月晚……即便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從來都沒有對自己有過友誼之外的任何情分,而光是爲了這份友誼她就已經兩肋插刀多次出手相助了。

    只是自己遲來一步,強行站在他們兩個之間膈應人而已。

    南宮繆根本說不出討厭他們兩個的話。

    不僅僅是不討厭,更是覺得沒資格。

    看到他這副表情初月晚就明白了,她走過來看著南宮繆:“你不要責備自己,你這一路走過來已經夠不容易了,我其實很抱歉,若是在以前,就讓你身邊有更多值得信賴的人,就好了。”

    雲錦書也道:“你如今回來已經是換了天地,皇上一定會嘉獎你,你身邊的人也會多起來,你這樣處事過於實在了,容易受委屈。若你念及舊情,倒不如依舊和我們保持聯絡,公主還可以繼續做你的後盾。”

    “你……”南宮繆不想他們是這樣的態度,“你們不覺得我多餘嗎?”

    “覺得。”雲錦書點頭,“但是僅限於現在這樣的時候。”

    初月晚苦笑:“錦書說話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啊……”

    “喜歡晚晚的人多了去了,我個個都要處置的話,哪有時間自己陪她。”雲錦書道,“反而是多不知好歹的人,會在與她相處過之後還不喜歡她?所以多你一個少你一個,在我這兒不會是威脅,也不會更安心。罷了。”

    他這話倒是說得南宮繆沒法反駁。

    “那裕寧公主不覺得我是個拖累麼?”南宮繆又問初月晚。

    “我要覺得你是拖累,便是我不念舊情不識好歹了。”初月晚揣手道,“再說小王爺未免太妄自菲薄,你的感情如此赤誠,倒讓我覺得踏實。”

    她招招手叫南宮繆重新坐下:“其實呀我想問問你此番真頌國的見聞,你想不想說說?”

    南宮繆說到正事就不那麼靦腆了,乖乖走來:“這次一切都還順利,只是見到真頌國王庭之事,忽然感到對上次京城動亂的後怕。”

    “百姓的力量如洪水,值得敬畏。”雲錦書點破他的感受。

    “其實,若不是這次王庭出現危機,我可能也不能順利離開真頌。”南宮繆道,“之前真頌王一直希望與我交易,還說了許多奇怪的話,我無法相信,他就給我看了許多證據,還有……”

    他說不下去,害怕冒犯。

    “是什麼樣的證據?”初月晚問,“難道是父皇第一位皇后的?”

    南宮繆愣住:“裕寧公主怎麼知道?”

    初月晚指指自己的腦袋,走來坐在雲錦書身邊:“說說吧。”

    南宮繆明白了:“是一些先皇后的遺物,我看,的確是宮中除了那一位皇后,不可能會擁有的物件。多虧公主之前帶我見識了不少,我才能一下子做出判斷。”

    “宮中的物品都有制式,皇后的那一份更是有著明確的身份特徵。”初月晚道,“皇后總是佩戴獨一無二的東西,除非賞給或傳給他人。能留作證據的,想必就是不可能賞給別人,永遠獨一無二的東西。”

    “正是。”南宮繆道,“我看到一隻白鳳簪,是之前公主準我去摩天塔,看到畫像上有的。”

    能置入摩天塔的皇室畫像都極其重要,繪製時,被畫的人也會專門佩戴相應的飾品,這些飾品是身份的象徵,經過精挑細選,決不能馬虎。

    所以入畫的東西,見到了就是一定不錯的。

    初月晚想,前世自己什麼都清楚,心裏有鬼,自然真頌王看得明明白白,也就不需要把證據拿出來讓自己相信。

    可若是這東西給使團看見了,那麼怕真的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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