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為的出現，都有其背後的目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做某件事情，就算是那些一心只想要毀滅世界的瘋子，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是有著明確的目的——毀滅世界。

    所以在洛川看來，既然那位大人選擇了冰雪大陸，那麼肯定存在某種緣由。

    他想要從魂鎖和黑鱗這裏得到答案。

    “這個……”

    魂鎖看向黑鱗，後者的無數眼睛也同時看來，看樣子雙方心中所想並無差別。

    “不知道。”

    魂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洛川眉毛下意識皺了起來，顯然這在他看來並不算是一個好訊息，即便早就有所預料。

    “那位大人很少出現，就算是高階主教想要見上一面也極其困難，像是我們這些教長，基本都是去完成各自的任務。”魂鎖解釋著，“至於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們基本全都不知道。”

    洛川注視著光幕，那些黑霧就像是一條條鎖鏈，將懸浮於夜幕下的冰雪大陸牢牢困鎖。

    鎖鏈……

    他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這方面。

    若真是如此的話，暫時的確不怎麼需要擔心冰雪大陸的安危，那位大人看樣子一時半會並沒有強行進攻的想法。

    但是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

    “老闆，或許我知曉一些東西。”黑鱗揮動了幾下觸手。

    “直接說。”洛川投去了目光。

    相較於魂鎖，黑鱗受到的神明恩賜更加深重，若是再來數次就會徹底投入終末之主的懷抱，比魂鎖多知曉一些資訊倒也合情合理。

    黑鱗無意識的舞動持續，僅僅只是一顆大眼珠子的本體看向遠方，回憶著許久之前的記憶。

    “那是很久之前了，距離今天……”

    剛剛講述便陷入卡殼，黑鱗索性晃了晃身體，決定暫時忽略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反正是很多年之前，那時候我剛剛完成任務返回暗淵，恰好遇到了夜鴉和那位大人討論什麼東西。”

    “等等。”洛川打斷了黑鱗的話語，“暗淵，夜鴉，都解釋一下。”

    “暗淵是終末神庭的駐點，我們會在那裏接受來自終末之主的恩賜，恢復傷勢。”回答洛川的是魂鎖。

    “在什麼地方？”洛川微微眯起眼睛。

    他之前倒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現在經兩人這麼一說，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慨。

    “嗯……不知道。”黑鱗搖頭。

    洛川不能理解。

    回答的還是魂鎖：“暗淵按照天瀾大陸上的說法，應該算是獨立於天瀾大陸之外的一處特殊空間，是終末之主夢境的延伸，只有受到終末之主恩賜的終末神庭成員才能進入，當然真實情況要比這複雜得多。”

    “那你們現在還能進入嗎？”洛川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不能。”魂鎖想都沒想給出了回答，“暗淵的存在很特殊，位置也根本不固定，恩賜只是相當於有了一把進入的鑰匙，門戶需要自己根據那種虛無的聯絡自己找尋，現在我們已經徹底斬斷了和終末之主的聯絡。”

    任何經受了神明恩賜的信徒，都將成為終末之主力量的延伸。

    神明與凡人之間的聯絡，即便死亡亦無法斬斷。

    如今定理卻被打破。

    當來到這裏的那一刻起，神與人的聯絡便徹底消失，腦海中終末之主的呢喃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樣啊。”

    洛川嘆了口氣，有點可惜，他還想著直接透過這種方式找到終末教廷的老巢將其一網打盡。

    阿薩諾斯一個小弟孤零零的著實可憐。

    “夜鴉是一名主教的名字，我和魂鎖都歸她管。”黑鱗繼續解釋，“當時我抵達暗淵的時候，夜鴉正在和那位大人化身的黑霧交談。”

    “說了什麼？”洛川有些好奇，他覺得自己在聽故事。

    寫了這麼長時間的小說，黑鱗的表達能力的確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具體的當時沒有在意，只記得一部分。”黑鱗揮動著觸手，“屏障的穩固程度快要抵達臨界點了，到時監控的力量將會迎來低谷，壁壘將會被打破。差不多就是這些，發現我之後他們就不再交談了。”

    洛川沉思。

    屏障，監控，壁壘……

    依舊是陌生且神秘的詞彙，卻讓人忍不住朝著某些方向聯想。

    洛川覺得奧希婭好像說過類似的話語，一時間卻想不出來具體到底說了什麼。

    “魂鎖，你知不知道？”洛川看向魂鎖，後者似乎也在思索著。

    “啊？”魂鎖這才恍然回神，看上去似乎有點猶豫，“老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直接說就是了。”洛川態度隨意。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魂鎖深呼吸了數次，言語嚴肅認真，“終末之主無法直接降臨在天瀾大陸，是不是因為存在著某種屏障，阻攔者祂的降臨？那位大人所做的是不是就是爲了破除屏障？”

    魂鎖的話語給洛川開啟了思路。

    聽起來的確有道理，但事實如何還是無法確認。

    他第一次遇到終末之主，是在暗影界，那些暗影居民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龍族，暗影居民，海妖，霜精靈……這些種族究竟哪個承擔著監視者的職責？

    洛川嘆了口氣，站起身。

    他決定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了。

    “按照你們的看法，那位大人的攻擊一時半會能不能突破雪幕的防禦？”洛川指著光幕。

    妖帝不光拍了照片，還有實時的影片。

    “應該不太可能。”魂鎖確信說道，“那位大人的行為……遵循著某種既定的邏輯，既然沒有第一時間突破，證明他對時間並不是特別看重。”

    “我也這麼覺得。”黑鱗表示贊成。

    “那就沒事了，我先走了。”洛川起身準備離開，空間漩渦凝聚而成，忽然想起了什麼，進入之後輕輕打了個響指。

    當空間漩渦消散，出現在原地的起源商城最新推出的商品。

    氣氛陷入詭異的沉寂。

    黑鱗和魂鎖對視，同一時間出手，黑霧山呼海嘯般翻涌升騰，爆發出陣陣恐怖轟鳴。

    戰鬥再次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