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見翻譯沒動嘴，催道：“快說給他們聽啊！”

    翻譯只好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警察嘴角抽了抽，娘裡娘氣的零號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像這麼不要面子的男孩子他們還真沒碰見過！

    “你們都看看！”沈言將身份證拍在桌上，“我老攻都快八十歲的人了！昨天那個流氓挑·釁我老攻的時候，你們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警察認真看了看身份證，又抬頭瞅了瞅杜執，驚得下巴都掉了。這位杜先生看著頂多就五十歲，而且身手那麼好，怎麼都不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啊。

    “我要告那個流氓毆打老人，還要告他猥褻！”沈言憤憤不平地道。

    最後，警察認為杜執無罪，做了筆錄就把人放了。

    有個年輕警察熱心腸，嘴巴又快，忍不住提了句：“小沈，你和你家先生年齡差距太大了，別人難免會誤會。”

    翻譯轉述了這話。

    沈言默了一瞬，似笑非笑地問道：“那你們也誤會了？”

    年輕警察尷尬地笑了笑。

    杜執默然。

    晚上。

    沈言洗完澡，習慣性地吻了下杜執的額頭，然後繞到另一邊上了床。

    關了燈，黑漆漆一片。

    杜執突然道：“小言，今天的事情，以後你還可能碰到。”

    沈言不以為意，懶懶地道：“哦。”

    杜執見他反應這般平淡，怪道：“你不覺得委屈嗎？”

    沈言想了想，板着臉道：“委屈。”

    杜執心臟抽疼，他該怎麼辦呢？歲月流逝是無法阻擋的。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不該這樣套著小言，害得小言遭人誤解。

    “杜執，我們不該再這樣下去了。”沈言認真地道。

    杜執剜心一般的疼，幾乎無法呼吸。小言是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打算要離開他了嗎？

    可他不能容忍小言再投入別人懷抱，光是想想都足以令他發瘋。但是，在相伴這麼多年後，他終究是比任何人都希望小言能一直過得開心。

    自己確實該放手了。

    他不能那麼自私地捆綁小言一輩子。

    杜執思緒轉了好幾個來回，勉強調整好了心情，鄭重地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嗯，你也意識到了就好。”沈言突然起身開啟屋裏的燈，單膝跪在床單上，拿著一枚戒指道，“杜先生，你該嫁給沈言為夫了。”

    杜執愣怔，巨大的驚喜涌上心頭，他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但不需要他給出迴應，沈言已經拉過了他的手，珍重地給他戴上了戒指，低頭碎碎念道：“等你求婚得等到海枯石爛。要是我倆早結婚了，前幾天，我就可以直接把戒指亮給那個流氓看，他還敢覬覦我嗎？能罵我是鴨子嗎？”

    杜執喉嚨莫名哽咽，說不出話來。他一直都不敢向小言求婚，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終究會有生老病死。但小言不同，不死不老。

    他不敢以一世的婚姻束縛住小言。

    小言該是自由的，想留就留，想離開就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