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執輕聲笑了。

    沈言也笑了，心裏不禁有了緊迫感。

    他先前對於恢復實力還是一種隨緣的態度，如今卻是巴不得立馬修復元丹、找回殘魂——但凡自己法術稍微再強一點點，就可以使用障眼法讓自己跟著杜執變老。這樣，兩人在外貌上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了，杜執也不會因為容顏衰老而患得患失。

    二十年後。

    沈言依舊是少年模樣。

    杜執雖然保養得很好，但仍能看出歲月的痕跡。

    由於沈言一直不老，長期呆在固定地方很容易惹人懷疑，杜執便帶著他周遊世界，且定期更換沈言的身份證。

    一日，兩人到了一處國外的網紅西餐廳。

    沈言中途去了趟洗手間，要出門時，卻有個帥氣的青年男人擋住了他。

    “幹嘛啊？”沈言蹙眉道。

    青年也是來國外遊玩的華人，他看沈言與杜執年齡差距大，料定沈言是個傍大款的浪蕩鴨子，因此言語間很是輕佻：“你很對我胃口。外面那位是你的金主吧？看年紀也五十多歲了，能滿足你嗎？你不如考慮跟著我？”

    沈言臉色陰沉，像打量貨物一眼將青年從頭看到了尾，陰測測地笑道：“好啊。”

    他正要召喚一個色鬼折騰青年，門卻突然從外開啟了。杜執黑著臉站在門口，蜻蜓點水般地看了沈言一眼，目光飛快定到了青年身上。

    青年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但想到沈言已經同意跟著自己，囂張地笑道：“大叔，這小鴨子已經答應跟我了，你就……呃！！！”

    杜執一腳踹了過去。

    青年撞到洗手檯上，後背都像要斷了一樣。

    沈言默默退後一步，將洗手間門把手上掛著的吊牌翻到“正在打掃，請勿入內”那一面，然後咔噠關上了門。

    砰砰噹當。

    青年起初還能反擊，後來完全是被壓著打，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被杜執摁住一拳一拳地喂。

    牆壁上濺了血。

    沈言這才走過去拉住杜執，輕輕拍著杜執的胸膛給他順氣，揶揄道：“爺爺，你快休息會兒，保重身體呀。”

    杜執頓住，瞪大眼睛看著他。

    沈言乜了眼地上那位鼻青臉腫的青年，笑道：“消消氣嘛，他不還誇你是個才五十出頭的大叔嗎？我以後叫你叔叔好了，叔~”

    杜執默了片刻，也禁不住笑了，打趣道：“那我看著還真挺年輕的。”

    “是啊~”沈言打趣道，“叔你老當益壯~”

    隔日，兩人進了警局，那個捱揍的青年把杜執給告了。

    “這不能怪我老攻。”沈言沒臉沒皮道，“那個流氓罵我是鴨子，把我堵在洗手間意圖非禮！要不是我老攻及時趕到，我就、我就……慘遭蹂！躪！了！”

    杜執心跳驀地漏跳一拍，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小言喊他“老公”，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是在國外，語言不通。

    沈言聘請的私人翻譯瞅了他一眼，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啟齒，不好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