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有點囧，“那水開了再煮？”

    “差不多吧。”杜遠走過來把火打燃了，“水先燒著吧，你來跟我和麪。”

    “哈……”沈言突然打了個哈欠，倦意在潛藏了一晚上後終於在清晨緩緩襲來。

    杜遠瞥了他一眼，一邊和麪，一邊笑著安排道：“你別打瞌睡，剝些花生米，芝麻、白糖、紅糖混在一起搗碎了，當餡料用。”

    “會不會太甜了呀？”沈言記得杜遠口味重，喜歡又辣又鹹的。

    “你不就喜歡甜的嗎？”杜遠反問道。

    這話本來也沒什麼問題，但在此時此刻配上杜遠這帶著寵溺的語氣，就顯得有幾分曖·昧。

    杜遠這是在故意撩自己吧？

    沈言忽而變得敏銳起來，手上搗著甜餡料，眼睛卻盯著杜遠看，想要從對方的神情、動作裡看出什麼端倪來。

    “沉言。”

    “沉言？”

    “沉言！！！”

    最後這一聲是湊到沈言耳邊低聲吼的，強烈的侵略氣息倏然圍困住自己，沈言汗毛都炸開了，猛然驚醒過來。

    杜遠笑看著他，問：“看我入迷了？”

    這話有些輕佻，明顯帶了撩撥的意思。

    沈言臉頰微微發燙，轉開話題道：“餡弄好了，要包了嗎？”

    杜遠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取下一點粉團放在掌心壓平了，舀了一勺子餡倒在上面，然後熟練地包攏，搓得圓圓的，輕輕放在鋪了麪粉的菜板上。

    沈言有樣學樣，拿勺子的時候，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沈言就像被燙著了似的，立馬把手閃開了。

    杜遠抿嘴壞笑，沒有移開手，坦然地捏著勺子舀了一勺餡料。

    沈言臉頰紅撲撲的，暗惱自己太敏感了。

    可接連幾次兩人的手都不小心碰到了，或是取粉團碰到，或是拿勺子碰到，或是放湯圓碰到。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就顯出不尋常了。

    “你別老碰我。”沈言羞惱地道。

    杜遠一臉無辜地看向他，貌似還有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瞧這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沈言差點就信了。

    可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從昨晚到現在，兩人之間忽然多了層朦朧曖·昧的東西，沈言再看杜遠就不自覺地開了個情感甄別濾鏡。

    湯圓一個個下了鍋，杜遠拿大勺子輕輕把湯圓推開，避免湯圓粘鍋或是黏在一起。

    沈言看著火焰上的鋁鍋，思緒卻飄遠了。

    紀沉言的遺願是成為人上人，是想別人看得起他。可是，這“人上人”的標準是什麼呢？自己到底要取得怎樣的成就纔算是“人上人”呢？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自己起碼得把成績搞上去，高考發揮好了，才能談別的發展。

    鍋蓋突然揭開了，熱氣騰騰，湯圓在沸水中跳動，杜遠加了冷水進去，蓋上鍋蓋繼續煮。

    沈言被剛剛驀然冒出來的熱氣一蒸，什麼學習、發展都統統拋到了腦後，胃裏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他吞了下口水，迫不及待地問道：“還要多久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