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再開一次就行了。”杜遠道。

    過了會兒，湯圓煮好了。

    沈言更饞了，拿著勺子就往鍋裡放。

    “我來。”杜遠從沈言手中把勺子拿了過來，輕輕把湯圓舀起來放碗裡，“這個是我的，這個是你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哪碗都一樣啊。”沈言饞得不行，伸手就要端那個離自己最近的碗。

    “誒，這可不行。”杜遠攔住他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我那碗受了我的祝福，不能讓你搶走了。”

    “切。”沈言覺得好笑，換了另一碗。

    兩人對坐著吃早餐。

    杜遠瞟了他一眼，提醒道：“吃慢一點，別噎著了。”

    “嗯……”沈言很敷衍地嗯了一聲，筷子夾了兩下，把一個圓滾滾的湯圓分成了四小塊，熱氣騰騰冒著，看著就很燙，他卻直接直接放入了嘴裏，舌頭囫圇幾下轉了轉，就那麼趁熱吃了。

    “我發覺你們南方人吃東西就是不怕燙啊……”杜遠笑道。

    “你不是南方人？”沈言揶揄道。

    “是。不過，我高中之前都是在京城住。”杜遠吃相很斯文，簡簡單單的動作在他身上卻透著股貴族的優雅，“京城那邊，大年初一吃餃子，除夕夜也要吃餃子。”

    沈言醒過神來：“哦，你是因為要高考才轉回C市來的？”

    “嗯。”杜遠道，“我當時沒拿到京城戶口，只能轉回籍貫地……”

    沈言邊聽邊吃，忽然“哎喲”一聲，牙齒被一個硬物磕到了。拿筷子一挑，原來那小塊湯圓裡放了枚硬幣。

    “哇哦，你今年運氣不錯啊，唯一一個帶財的湯圓都被你吃了。”杜遠笑道。不過，笑容裡一點意外的情緒都沒有。

    沈言噗嗤笑了，心裏突然比吃了這個甜餡兒還甜。他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剛剛杜遠把碗分得那麼清楚了，搞了個半天原來是專門把這個湯圓分給自己啊。

    “你什麼時候包的硬幣？”沈言笑道，“還是一分錢的，你上哪兒弄的？”

    現在硬幣全都是一元的了，五角、一角的都找不到了，更別說早就退出流通領域的分分錢硬幣了。

    “從我存錢罐裡取的。”杜遠好認真地道，“這些可都是我收藏的寶貝，用一枚就少一枚。”

    這話似乎透著股言外之意：你也是我的寶貝，不然我怎麼捨得把這麼寶貝的東西用你身上？

    沈言臉頰瞬間紅了，還有些發脹發燙，他低垂著眼眸，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揚，故意轉開話題道：“你喜歡收藏貨幣啊？”

    “嗯，市面上發行過的貨幣我都有。”杜遠談到自己的愛好就興奮了起來，倍兒自豪地道，“每個年代、每個版本的都能看得到，就連開國時候發行的貨幣我都有。”

    沈言也來了興趣，好奇道：“真的？你給我看看。”

    “沒在這兒。”杜遠笑得有些皮裏陽秋的，“都在京城存放著呢。”

    “哦……”沈言語氣裡充滿了遺憾，失望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