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燕歸拉著未央的手漫步在雁城的街道上。

    身邊行人偶爾有回頭張望，見是燕將軍，只匆匆行禮路過，並不出聲打擾。

    “那邊是什麼？”未央伸手指向一條長街。

    長街上酒肆竹館雲集，樓上美女往來如雲，香粉氣，絲竹管絃聲，美女豔麗的裙襬，交織成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人心馳神往。

    她幼時生活在高牆大院中，極少外出，自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青樓楚館，紙醉金迷處。”燕歸說道。

    未央好奇地歪著腦袋，沒見過，卻是聽過的：“哦，我聽哥哥們說過，那是男人們喜歡去的地方。難怪，看上去確實好玩。”

    燕歸一噎，沒好氣地伸手敲了她額頭一記：“不要聽這些不靠譜的話，你要是好奇，我帶你去看看。”

    說罷，竟真的拉著未央的手，大搖大擺地朝那條街走去。

    青樓裡也有乾淨的清館，其中多是色藝俱佳的女子，就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

    倆人上了二樓，臨窗而坐，立刻有貌美的侍女捧著茶走了進來。

    “挑幾樣精緻的點心，叫個人上來彈琴既可。”燕歸淡淡地吩咐道。

    兩個人，樓上閒坐，聽著悅耳的琴聲，看著樓下眾生百態，悠然自得。

    “走吧，這些靡靡之音聽久了，會亂人心智的。”燕歸起身，托起未央的袖子把小熊一樣的少女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因為是在屋裏，放有火盆，卻沒有將軍府裡的火道暖和，未央只脫了披風。此刻穿著，仍然臃腫的很。

    撫琴的女子低垂眼簾，隱約可見睫毛間隙中水光點點。

    丁五隨手在桌子上扔了一錠銀子，深深瞅了彈琴女子一眼，跟著燕歸走了出去。

    燕歸不記得她，未央更不可能認識她。丁五卻是記得的，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青樓第一名女，支，曾經爲了燕歸跳樓的姑娘。

    傳言未必是真，卻也有幾分實情。她仰慕將軍是真，跳樓也是真。

    爲了自保清白，而不是爲了將軍而已。只是運道不好，腿殘了！

    兩人出了青樓，轉過巷口。一間香粉店裏，七八名侍女簇擁著一位錦衣少女走了出來。

    正是周芸兒。

    身邊的丫鬟先看見了牽著未央的燕歸，低聲說著什麼。周芸兒踏上轎子的腳步微微一滯，撩起帷帽上的垂紗看了過來。

    容貌秀美，面板白嫩。容貌七分。發育成熟的身軀，腰肢纖細，身材飽滿，平添了魅力，勉強可算八點五分。

    她笑著走過來，盈盈一禮：“燕將軍。”

    燕歸斂去眼底的笑意，神情舒緩：“周姑娘。”

    “我來這邊看看脂粉，今日要去宋家拜訪。燕將軍在這邊做什麼？”說完看向燕歸身後，花街柳巷，一片繁華，不由笑道：“燕將軍也逛青樓？”

    燕歸坦然：“來聽曲。”

    “哦，這樣啊......”周芸兒輕扭腰肢，往前走了兩步，羞澀道：“哥哥說前日怠慢了將軍，如果將軍不嫌府中酒水清淡，可否賞臉讓哥哥單獨設宴請將軍飲酒。”

    “不用，周姑娘好意在下心領。只是燕某還有事，不耽誤姑娘了。”

    周芸兒有點失望，又同未央客氣了幾句才道別，不捨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