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未央是在溫暖的被窩裏。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燕歸的懷抱很溫暖，她就那麼被他抱著晃睡著了。

    動了動手腳，感覺腳上有些異樣，探頭一看，腳上被包了起來，鼻息間可隱約聞見淡淡的藥味。

    “姑娘醒了，外面又下雪了。將軍早上來過了，見姑娘還在睡，吩咐姑娘今天不要出去。天寒地凍的，外面太冷了。”

    幽谷放下手中的托盤，一口氣說完，托盤裡是一朵綻放的山茶。

    見未央看過來，幽蘭忙解釋：“這是將軍早上採來的，說是給姑娘簪花戴。”

    “唔。”未央揉了揉睡意正濃的眼睛，又往被窩裏縮了縮，伸了一個懶腰：“我再睡一會。”

    聞言，幽蘭輕手輕腳又走了出去，剛到外屋就碰見掀簾子的空谷，忙豎起手指，輕輕噓了一聲。

    兩個人一起，放緩腳步走了出去。

    未央一覺又睡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再醒來，床邊的腳踏上坐著抱著手爐打盹的小草。

    “小草。”

    小草聽見聲音，抬起頭，看見姑娘正坐起身，烏髮垂散，雪白的寢衣衣帶鬆散，露出纖細的脖子和一大片雪白的鎖骨。

    剛剛睡醒的容顏，帶著少女的粉白。染著紅暈。眸間睡意剛退，煙波流轉，說不出的好看。

    看的小草有些發呆，好一會才起身，把手爐遞了過來：“姑娘，剛換的新碳，暖和著呢。”見未央接了手爐，又揚聲向外麵喊道：“空谷姐姐，幽蘭姐姐，姑娘醒了。”

    在空谷幽蘭的伺候下，未央梳洗乾淨，換好衣服，吃了有點遲的一頓飯。

    未央放下小碗，抿了一口溫水，含在嘴裏，又吐了出來：“外面雪停了嗎？”

    “停了，將軍在湖邊鑿了一個冰窟窿，說是要釣魚。”

    幽蘭早上去廚房，路過湖邊。看見丁五帶著丁二丁四在湖邊忙碌，問了才知道，將軍說要釣魚。

    “釣魚？”未央站起身，推開窗戶看向屋外。

    呼嘯的風，夾雜著冰涼的溼漉漉的寒意從視窗撲了進來，驚得未央手一動，窗扇又被風吹的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她還是不出去的好，這個風也太大了。不但大，而且還冷。

    一個上午，未央帶著丫鬟們就縮在屋子裏做針線活。未央在繡一個荷包，墨藍色的荷包，上面是一直展翅翱翔的雄鷹。

    看著雄鷹她突然怔怔出神，良久問道：“你們說小青帶著小白去了哪裏？”

    在回雁城的那天晚上，小青飛了回來，也不知道它和小白說了什麼。它飛向夜空的時候，小白也躍過院牆追著小青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裡。

    未央追出院子，只看見一排清晰的腳印，延伸向遠方。

    燕歸說：“小青帶小白回家了，應該是有事吧。”

    它們離開，已經足足半個月多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裏，有沒有冷著餓著。未央不擔心小青，那隻海東青沒人敢惹。她只擔心小白，走的時候它還是一個才三個多月的小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