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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秦相夫人自殺

    秦家三代都是一脈單傳,秦山自己還好,至少還得了一子一女。可到了秦建成這兒,他雖也有幾房妾室,但都不知緣何,全都懷不上孩子,只有正室海氏好不容易生了秦如鬆這一個兒子,也再未有所處。

    指靠秦建成再生一個,恐怕是比登天還難上幾倍。

    秦家的香火,若是在秦如鬆這兒斷了,那可是斷得徹徹底底了。秦家這麼大的家業,沒有繼承,消散殆盡也不過轉瞬間的事情。

    說親之事,確實得加緊了。

    秦相夫人拖著疲累的身軀,草草用過晚飯後,去了秦山的書房。

    秦山因秦如鬆一事,這幾日所遭受的煎熬秦相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進來後,將書房門掩緊,門外面侍立的人也被她打發走了,此時秦山書房裏,只他老夫妻二人。

    連日來,二人的臉色越發沉重。

    “老爺,我這有一言,太后讓我轉告於你。”秦相夫人看著一夜間白了頭的夫君,心中的難受,無法言盡。

    秦山轉向她,詢問道:“太后?她讓你轉告什麼?”雖依舊難受,但他已經決定明日開始上朝,所以這會兒正在書房處理一些六部送來的,需要他過目的摺子。聽到夫人言何,便擱了筆,停了下來。

    “太后問你,願不願意歸順於她。”

    聞言,秦山立馬變色,嚴厲的說:“我秦山為官但求無愧於心,從不拉幫結派,也不屑於站在誰的陣營。從前我早就拒絕過太后,緣何她今日又來問上一問,是不是你對太后說了什麼?”

    秦相夫人不狡辯:“是!我求太后為我家鬆兒報仇!秦山,鬆兒斷失手足之痛,此生若是不報,我死不瞑目!”

    “糊塗啊你,”秦山竟不知該如何訓斥,他只能痛心道:“鬆兒的手腳之痛,我怎麼會不經心?可是他自己先害了人,纔會有此報應,你我又能做什麼?報仇?報什麼仇?我們又能找誰報仇!荊溯此人最是桀驁,就算是太后,也拿他不住的。”

    秦相夫人哪裏願意聽:“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荊溯就算再位高權重,還能抵抗皇權不成?”

    秦山額頭的紋路又加上了幾根:“我不會趨附在太后羽翼之下,你也休要再勸,我已經給各處的學生都寫了信,讓他們幫忙找到白醫聖的訊息。”

    秦相夫人忽然笑哭了起來:“白玄山?老爺,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此人還在不在世都難說,就算他在世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請得動他出山不成!”

    見夫人又是哭又是笑的,秦山卻意志堅定,他無論如何也沒有答應太后的要求。尋找白玄山雖然機會渺小甚微,但他傾盡全力也會去做。可依附太后,就算只是往前一小步,他也不願意冒著將自己一生的坦蕩和光明磊落付之一炬的危險,去沾染是非。

    秦山埋頭繼續處理政事,不再搭理自己的夫人。

    對此,秦相夫人只站在原地,留下了晦澀不明的目光,沒多會兒,便走了。

    秦山聽到開門關門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沒多會兒,下人驚慌失措地在他書房門外:“老爺,老夫人她吞了毒藥,現在生死不明!”

    “你說什麼?”秦山太陽穴處的血管暴跳,突突的疼,他放下筆,三步並作兩步開了門,問向門口急的快哭出來的丫鬟:“你說什麼?老夫人吞毒?”

    “是的,老夫人也不知為何,一個人回了房間之後,也不讓我們這些下人進去伺候,嬤嬤看著不對勁,她沒放心進了老夫人的房間,一看,老夫人嘴角溢位黑血,呼吸十分的微弱……”

    來報訊息的丫鬟話還沒說完,秦山已經去往了秦老夫人的院子。

    到時,秦建成夫婦已經在那兒守著了,秦建成一言不發,海氏則不停的抹眼淚。

    “怎麼樣了?”秦山看見了大夫在診治,著急問了一句。

    秦建成嘆氣:“幸虧發現的及時,大夫方纔已經催吐了兩回,母親性命無憂,只是這麼一折騰,她老人家的身體遭罪不小。”

    大夫提著藥箱出來:“老夫人腹中之毒已經全部吐了出來,雖已無大礙,但我看老夫人神情悲慟,唉,還需好好調養才行。再者,這心情鬱結,老夫人又上了年紀,染上病痛的機率也就跟著高了不少。”

    海氏待大夫走後,近身走到了秦老夫人的床前,看著老夫人嘴巴在無意識的蠕動,她便湊近了耳朵去聽。

    “鬆兒,鬆兒,鬆兒”

    “母親,大夫說鬆兒就快醒了,您可不能再有事啊!”

    海氏一聽,原本低聲啜泣,這會兒卻是沒忍住,抱著秦老夫人便大哭了起來。

    秦山一旁看著,腦袋裏麵的鈍痛一陣一陣的,他交代了海氏好好照顧她婆婆,自己則默默地退出了這個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今夜於秦相來說,註定又是個無法睡眠的一晚。

    秦山在書房坐到了天亮,滿頭的白髮已經白無可白,他終是做了個決定。

    臨上朝前,他走到了秦老夫人的房間,看見與自己扶持著過了快一輩子的老伴此時還昏睡著,秦山的眼睛比平日多了些許渾濁。

    他也不管人聽不聽得到,自顧自的說:“過來就是和你說一聲,我會如你所願。但有些事情如果觸及了我的底線,我定不會去做。”

    秦山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了。

    他走後,秦相夫人睜開了眼睛,嘴邊有一絲苦笑,然而眼睛裏卻透著堅毅。

    老爺,對不住了。

    秦相夫人是個狠人,她不惜用服毒自殺來威脅秦山,任秦山此前如何堅定自己的立場,也受不了接連兩回如此大的打擊。她是算準了秦山會心軟,也清楚對方的軟肋。

    她也不想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的夫君,可她實在沒辦法,就像昨日她對秦山說的,若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孫兒受盡斷掌斷足之痛,什麼也不能做,她死不瞑目!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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