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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妒婦又如何

    若是有朝一日,荊溯喜歡別的女人了,那時,她該怎麼辦。

    “荊溯,我害怕。”柳琦無聲地流著眼淚。

    荊溯溫柔地輕撫女人的背,看見她哭,他這心就跟著生疼:“怕什麼?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柳琦將自己心中的憂悶哭著說了出來:“我不怕太后要給你塞人,其實不管她要指誰給你,就算別人說我是妒婦,我也會仗著你對我的喜歡而對太后說不。”

    荊溯這心就跟縱躍懸崖一般,時而沉入谷底,一會兒又攀上高峰,方纔的委屈和沉悶瞬間消散:“既如此,那你還怕什麼?”

    “我怕以後你若是喜歡了其他人,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屆時我哪來的倚仗去拒絕給你納妾?”

    聞言,荊溯心裏徹底鬆下了包袱,寵溺的說:“今生我只要你。”

    光是喜歡你一人,我已然覺得此生不夠,怎會還有時間精力容得下旁人。

    秦氏在宮門口等到了她母親之後,才一道回去。

    “母親,瑤兒的臉如今已經好了,可今天在宮裏被柳琦她們這麼一鬧,她還是沒臉見人啊!”秦氏雖和柳琦不和,但對柳琦來硬的不行,她愣是一瓶藥都不給,因此前段時間秦氏找了個生面孔,替柳瑤日日去京都麗人館買藥。

    柳瑤連續用了一月的藥,臉上的雀斑確實都消退了,氣色也比從前好太多,若再好好打扮一番,容色絕佳。

    秦氏想著,就算入不了宮,但擇一門三代以上世家,或是有爵位的人家,還是不難的。怪只怪自己一時貪心,竟想讓瑤兒嫁入侯府,日後好取代柳琦的位置,當上侯府的正室也未可知呀。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你是不是糊塗啊,讓瑤兒嫁給荊溯?!荊溯他可是將你侄兒砍斷手腳的人,他有多可怕難道你不知嗎?居然還想著把瑤兒推給荊溯這樣的火坑!若不是太后聽了你的話,今日也就不會有那樣一出笑話!”

    秦相夫人話語裡透著怒氣,在宮裏時,她就很不能理解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是怎麼想的,但皇宮裏麵她不好發作,此時,自是要將女兒罵個狗血淋頭。

    秦氏現下還沉浸在荊溯的位高權重、柳琦今日身上穿的雲光錦之中,她母親教訓她的話,有一半當成了耳旁風,她的想法首次和自己的母親有了些分歧,但她還不敢頂撞,畢竟如今她自己包括整個柳家可還仰仗著孃家。

    “我也是看荊府如今勢頭正盛,若是瑤兒能嫁進去,就算擔個側室之名,以瑤兒的樣貌和才情,獲得荊溯的青睞絕不會是難事,榮華富貴自是享用不盡,母親到時候想要荊溯向如鬆道歉,那不是更容易些嘛?”

    秦氏這話分析到最後,她希望柳瑤進荊府的落腳點竟還還成了是替孃家著想。

    連秦氏自己聽著都覺得理由過於牽強,更何況是比她多吃了幾十年米的秦相夫人?

    秦相夫人哼了一聲:“今日在御花園你也看見了,那荊溯根本沒將瑤兒放在眼裏,你這個心思還是趁早打消了。不僅如此,照近日荊溯對柳琦的態度,你還是擔心擔心荊溯會不會跟你算舊賬,居然還異想天開地想要將瑤兒送進火坑!”

    這回秦氏沒了聲了,不僅如此,臉色也白了。

    今日在御花園發生的事情,全都沒在自己意料之內。原本以為只要有太后開口,柳瑤進荊府是勢在必行的,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的走向如此出乎意料。她自己光顧著丟了麵而惱怒到現在,這會兒被母親一提醒,才覺出後怕來。

    荊溯看起來,並未嫌棄柳琦,相反,他看柳琦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護著柳琦的。

    可是之前,她明明聽說了荊溯嫌棄柳琦和段家世子勾勾搭搭,二人之間感情並不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今日纔敢向太后提了將柳瑤指給荊溯的請求。

    “母親,我該怎麼辦?”早聽說過荊溯睚眥必報的傳言,他一怒之下可以斬了秦如鬆的手腳,若是他查出來自己陷害了柳琦,那自己豈不是……

    秦氏不敢想,此時只能戰戰兢兢地等著她母親給她出主意。

    秦相夫人眼瞅著自己的女兒,這幅怕事的樣子,讓她原本的心煩又添了幾分,索性撇開了眼神,眼不見為淨。

    雖一貫知曉她這個女兒是個外強中乾,一遇到點事情就慌亂無主的人,此刻的秦相夫人還是很頭疼。

    “你也用不著草木皆兵,此前荊溯放過了安兒沒動他,就說明荊溯現在,還是顧及著柳家是荊府的姻親。之前我讓你將京兆府衙門裏關著的兩個人給處理乾淨,你可去做了?”

    這麼小的事情,秦相夫人覺得秦氏還是能做到的,所以之前一直也沒過問。然而如今這情勢,她若是不確認一下,這心裏依舊不上不下的,忐忑得很。

    秦氏點了點頭:“這個母親放心,文姍姍和那婆子早就滅了口,老婆子的家人也給了銀子,逐出了京都。”

    秦相夫人揉了揉太陽穴:“那就好。以後行事,多加小心,凡事若是你拿不定主意,先來問過我。至於瑤兒,讓她嫁給荊溯這事兒你就別打主意了。不過,如今瑤兒的臉全好了,何不如讓她多到外頭走動走動,京都若是有個什麼宴會詩會,讓她多參加參加,只要她自己足夠優秀,還怕碰不上好兒郎?”

    秦氏:“好,回去我就讓瑤兒準備準備,今年太后生辰宴,定讓瑤兒在宮中大放光彩!”

    “瑤兒的婚事倒是不操心,鬆兒如今這副殘破的身體,他的婚事才令我擔憂啊。”秦相夫人的眼睛裏時而閃過憂慮,時而又變成了恨意入骨,最後還是愁緒滿懷。

    秦氏連忙獻殷勤:“母親,鬆兒的婚事,女兒願意為您分憂,讓我和嫂嫂一塊兒商量,您就別操心這麼多了。鬆兒不管變成什麼樣,他也是秦相府的唯一的嫡孫,誰敢不看咱們秦家的面子?”

    秦相夫人哀嘆一聲:“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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