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

    時屹八點有單子，不能陪裴衍睡到十點半。

    悄悄拿走腰間裴衍的手，儘量不發出動靜下床。

    不想驚醒裴衍，然而裴衍還是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往時屹懷裏鑽，抱著時屹不撒手。

    時屹貼到裴衍耳邊柔聲說：“我八點有單子。”

    裴衍蹭蹭時屹面頰，腦袋拱進時屹頸窩。

    糯糯道：“再抱一分鐘。”

    時屹頓時心軟成一汪水，收緊手臂抱裴衍。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過去——

    時屹走出臥房。

    裴衍潮紅著臉躺回被子。

    再醒來，已是十一點。

    裴衍下午一點有單子。

    穿衣洗漱，下樓去到廚房。

    從冰箱裏拿出牛奶跟麪包。

    “喵嗚。”

    “喵咪。”

    “喵嚶。”

    小糰子要吃的。

    裴衍掃一眼小糰子的肚子。

    給時屹發訊息：“你早上走的時候喂小糰子了嗎？”

    時屹回覆：“餵了。”

    裴衍放下手機看向扮可憐的小糰子。

    小糰子：“……”

    有些慌。

    “喵。”

    “喵咪。”

    我很乖的。

    小糰子軟萌撒嬌。

    裴衍走向沙發撈過鬼馬精靈的小糰子。

    “我一會兒要出門，”食指輕輕點一下小糰子的鼻子，“提前餵你午飯，一隻喵在家乖乖的，知道嗎？”

    “喵。”歡快雀躍。

    裴衍拿過奶瓶去到飲水機。

    接過熱水倒進奶瓶消毒。

    “喵。”

    “喵嗷。”

    肩膀上的小糰子蹭裴衍脖子。

    “想要你雪鋒哥哥？”裴衍笑問。

    “喵嚶。”小糰子眼睛亮閃閃。

    裴衍彎起唇：“你雪鋒哥哥去辦事了。”

    “……喵嗚。”小糰子垂下尾巴。

    裴衍回到沙發。

    小糰子跳進沙發，巴巴看著裴衍手裏的奶瓶。

    裴衍把奶瓶遞給小糰子。

    小糰子一口叼住奶嘴，咕咚咕咚咕咚。

    裴衍摸摸小糰子腦袋，乘坐公交去往目的地。

    叮咚。

    叮咚。

    叮咚。

    快樂的菜雞群不斷蹦出訊息。

    “出事了！”

    “誰有一手訊息？”

    “我們許可權太低，只知道出事，可具體出了什麼事，事情有多嚴重，我們無法知道。”

    “怕什麼？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想幫忙，可大抵有心無力，幫不上忙。”

    “我們好好工作就是最大的幫忙，至於其他的，咱們能力有限。”

    裴衍關掉手機。

    公交車平穩行駛。

    不斷有人上車，下車。

    裴衍看著上車下車的人，突然……有些想時屹。

    沒有時屹，他會被仇恨吞噬。

    會毀滅他人，毀滅世界，毀滅自己。

    真好。

    裴衍摸出兜裡的糖。

    大白兔奶糖，時屹買給他的。

    公交車停在XX站。

    裴衍走下公交車。

    按照手機上的導航左拐又轉，到達小區八樓。

    穿門進入。

    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女人。

    一位婆婆，一位媳婦。

    婆婆兩眼含淚。

    媳婦淚流滿面。

    “我知道，”婆婆愧疚道，“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可自從你嫁到我們家，我跟我兒子都沒虧待你——”

    “沒虧待我？”媳婦抹一把臉上的淚，又哭又笑，“我跟你兒子結婚兩年，就結婚那晚睡了一次，之後就一直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