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屹直到深夜纔回家。

    客廳裡一片黑暗，時屹直接去到臥房。

    床頭桌子上多了一盞小夜燈。

    是裴衍網購的小夜燈，傍晚時分到達。

    裴衍聽到時屹的腳步聲，濃而長的睫毛顫了顫。

    緩緩睜開眼睛。

    “喵嗚。”

    小糰子爬出被子。

    看到床邊的時屹果斷掉頭爬回被子。

    時屹是壞人，他不要見到時屹。

    裴衍朝時屹伸出雙手。

    時屹俯身擁住裴衍。

    下一秒時屹皺起眉。

    血腥氣。

    時屹猛地直起身，扯裴衍衣領，擼裴衍衣袖。

    看到裴衍左手腕上的紗布。

    “怎麼回事？”時屹冷聲。

    裴衍委屈：“被小糰子撓了一下。”

    被窩裏的小糰子：“……”

    被窩裏的小糰子：！！！

    猝不及防一口大鍋，小糰子冤枉。

    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時屹抓出被窩丟到床尾。

    寒風瑟瑟。

    小糰子想離家出走。

    “你別兇他，”裴衍偎在時屹懷裏，臉不紅氣不喘，“我已經兇過他，還剪了他的指甲。”

    時屹冷冷盯視背了一口大鍋的小糰子：“他撓你。”

    小糰子：“……”

    委屈，但不說。

    說了也沒用。

    這個家沒有他的位子。

    他是一隻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小貓咪。

    “你吃飯了嗎？”裴衍問時屹。

    時屹搖頭：“我一會兒下去煮個麵。”

    裴衍蹭蹭時屹面頰：“我也要吃。”

    時屹勾起唇：“我多煮一份。”

    去到衣櫃拿過一件厚的睡袍，走回床邊掀開被子裹住裴衍。

    “……你幹嘛？”裴衍抵住時屹胸膛。

    時屹蹲下身幫裴衍穿鞋：“太想你，不想跟你分開，只能抱著你去廚房煮麪。”

    裴衍：“……”

    黏人程度更上一層樓。

    “不要抱，”裴衍要時屹轉過去，“要背。”

    揹着省力氣。

    裴衍趴到時屹後背，雙手勾住時屹脖子。

    兩腳一空。

    時屹揹着裴衍走出臥房，下到一樓去往廚房。

    “衍衍。”時屹柔聲喚。

    裴衍“嗯”一聲。

    “……你為什麼喜歡我？”時屹輕輕問。

    裴衍不假思索：“沒有為什麼。”

    時屹抱緊裴衍。

    裴衍下巴抵著時屹肩膀，甜糯糯道：“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麼為什麼，”頓了一頓補充，“如果真有為什麼，那應該是因為你長得帥，身材也好。”

    時屹：“……”

    時屹到達廚房。

    卻沒有放裴衍下來。

    “還有呢？”時屹若無其事地問。

    裴衍勉強忍住笑，故意裝傻：“還有什麼？”

    時屹徹底黑臉。

    裴衍從時屹後背跳下去。

    繞到時屹身前，凝住時屹雙眼。

    “你的靈魂。”他鄭重道。

    時屹微微睜大眼睛。

    喃喃自語：“我的靈魂？”

    裴衍點頭：“你的靈魂。”

    很深情，很浪漫，可——

    “我們沒有靈魂。”時屹煞風景地冒出這麼一句。

    裴衍：“……”

    時屹繼續煞風景：“我們都是有罪的人，在我們決心成為死神時，靈魂已被收走，我們沒有靈魂——”

    裴衍忍無可忍堵住時屹嘴。

    當然，不是用手。

    時屹被壓到牆上狠狠教訓了一番。

    “沒有人能收走你的靈魂。”他聽到裴衍說，“因為你的靈魂在我這裏。”

    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