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沒有回答他，而是笑著問：

    “你想要我用什麼方式還？”

    時屹怔住。

    裴衍抽回手。

    朝時屹甜甜笑：“我回房間去了。”

    目光越過時屹，落到枕頭上沉迷看戲的小糰子。

    對時屹道：“你照顧他。”

    說完不給時屹反應的時間，轉身邁步離去。

    房門嘎吱一聲關閉。

    時屹再看不到裴衍。

    “喵。”

    時屹回過頭。

    對小糰子大眼瞪小眼。

    ……

    晚上九點。

    裴衍走出房間。

    客廳亮著燈。

    時屹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書。

    小糰子窩在沙發角落，弱小無助又可憐。

    聽到裴衍下樓的腳步聲，小糰子眼睛唰地亮起，隨即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身姿靈活而矯健。

    蹦到沙發扶手上。

    對著下樓來的裴衍“喵嗚”“喵咪”。

    裴衍走到沙發前抱起小糰子。

    小糰子狂蹭裴衍胸膛。

    肉眼可見的開心。

    裴衍看向時屹：“你欺負他了？”

    時屹：“……”

    時屹放下書。

    面無表情：“是他欺負我。”語氣平靜，卻透出幽怨。

    裴衍忍住笑。

    雷聲大雨點小地拍了下小糰子的pg。

    對被欺負的時屹道：“你看，我打他了。”

    “喵！”不公平！

    “喵嗷！”你偏心！

    小糰子炸毛。

    裴衍摁住炸毛的小糰子，問冷著臉的時屹：“在等我？”

    “……”時屹別開臉，“沒有。”

    頓了一頓補充：“我在看書。”

    欲蓋彌彰。

    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衍放下小糰子，走到時屹身前。

    牽起時屹放在膝蓋上的手。

    “走吧。”

    時屹沒動，傲嬌本嬌。

    “晚上一個人出門，”裴衍晃晃傲嬌本嬌的手，“我有點怕。”

    裴衍給出臺階。

    時屹順著臺階下。

    從沙發上站起身，握緊裴衍的手。

    高貴冷豔道：“走吧。”

    裴衍跟時屹出門。

    ……

    九點三十分。

    裴衍跟時屹到達一處老舊的小區。

    小區沒有電梯。

    裴衍跟時屹一個臺階一個臺階上到五樓。

    穿過房門進入屋子。

    裴衍沒有先看到老人，而是聽到老人的哭聲。

    老人正在臥房跟兒子打電話。

    要兒子來看自己。

    “我頭疼，頭疼了一天，你趕緊開車過來，送我去醫院看看。”

    “把小寶也帶過來，我都半個多月沒見小寶了。”

    “我沒裝病！”

    “我真的頭疼，你不再來，媽就要死了。”

    “我從小最疼的就是你，砸鍋賣鐵把你拉扯大，爲了供你上大學，你妹妹初中都沒讀完，就進廠打工賺錢。”

    “你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娘，你要是還想要媽，就趕緊開車過來送我去醫院。”

    臥房內老人的聲音停了一會兒。

    再響起來時不復剛纔的聲淚俱下，而是趾高氣昂。

    “媽沒錢了，給我打點錢。”

    “我生了你，給了你命！”

    “我告訴你，立刻給我打錢，不然我明天就上法院去，告你不贍養老人！”

    “要我問你哥要錢？你哥要賺錢養家，每個月要還房貸，供小寶上學，還有閒錢給我？倒是你，一個人賺那麼多，當然是你給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