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沒能摸到時屹的翅膀。

    時屹面無表情推開裴衍，連一句“晚安”都沒有說，冷酷無情地回到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隔絕裴衍的視線。

    房門關閉的瞬間，時屹巨大的黑翅膀露了出來。

    時屹看著彷彿有自主意識，朝房外裴衍揮舞的黑翅膀。

    不解地皺眉。

    ……

    早上九點，時屹走出臥房。

    對面房門緊閉。

    還在睡？

    樓下廚房傳來動靜，時屹眸色微動。

    下樓去廚房。

    離廚房越近，香氣越濃。

    廚房裏的裴衍聽到時屹的腳步聲，面上綻開絢爛的笑。

    熄掉火。

    把煎好的蛋盛到盤子裡，再拿一把刀叉。

    獻寶般小跑著到時屹面前。

    “剛出鍋，”裴衍低頭聞一下煎蛋的香氣，露出暖暖的笑，用刀叉叉一小塊煎蛋送到時屹嘴邊，“快嚐嚐。”

    時屹沒張嘴。

    煎蛋觸碰時屹嘴巴：“嚐嚐好不好吃。”

    時屹掃一眼盤子裡缺了一塊的愛心煎蛋，張開嘴巴咬下裴衍餵給自己的煎蛋。

    不錯。

    更準確的說，很好吃。

    “好吃嗎？”裴衍眼睛亮晶晶，盛滿了時屹。

    時屹凝著裴衍眼中的自己。

    唇角揚起細微的弧度。

    彷彿在笑。

    時屹接過裴衍手裏的盤子跟刀叉。

    “很好吃。”他客觀評價。

    裴衍聽到時屹的稱讚，面上的笑容愈發絢爛。

    時屹晃了下眼睛。

    待恢復視線，裴衍已經回到案臺。

    開火倒油。

    時屹看著裴衍忙碌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問：“你不是十點半才醒？”

    裴衍怔了一怔，點頭說：“我確實十點半才醒，不過，”回過頭，朝時屹甜甜一笑，“要再等一段時間。”

    時屹擰眉。

    “為什麼要再等一段時間？”過去好幾秒，他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時屹：“……”

    時屹：！！！

    時屹面色平靜。

    即使內心凌亂，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現在不能說，”裴衍手持鍋鏟煎自己這份愛心煎蛋，“等以後，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沒有你，我可以早睡早起。

    可有了你，做不到早睡早起。

    時屹盯著話說一半的裴衍，沒再把心中的疑問說出口。

    他調轉視線，看向一旁的電飯煲。

    電飯煲的蓋子開著，飄出米粥的香甜。

    時屹邁步走向電飯煲。

    是裴衍煮的粥。

    時屹把盤子跟刀叉放到一邊，拿過右手邊乾淨的碗。

    盛香甜的米粥。

    餘光冷不丁瞥見裴衍，看到裴衍眼神直勾勾的。

    時屹：“……”

    時屹沉默片刻，把米粥送向裴衍——

    “你餵我。”裴衍伸長手臂拿過筷簍裡的勺子放到米粥碗裡，朝時屹理直氣壯道，“我餵你吃了煎蛋，你要餵我喝米粥。”

    時屹動了動嘴。

    想說不是我要你餵我煎蛋的，可如果說了，裴衍面上的笑容會消失。

    說不定還會哭。

    時屹不會哄人，不能讓裴衍哭。

    於是時屹只能喂裴衍喝米粥。

    喂一勺。

    再喂一勺。

    再再喂一勺。

    等時屹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餵了裴衍三勺。

    時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