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裴衍考慮：“你的幸福最重要，至於你那失去記憶的道侶，根本無足掛齒。”

    裴衍目光從燭九陰臉上移開，久久地定在俊美的“哥哥”臉上。

    再看自己綠自己的燭九陰一秒，裴衍怕自己繃不出爆笑。

    聽到燭九陰心裏正想再度勸說自己，裴衍忙出聲打斷：

    “你哥哥叫什麼？”

    燭九陰：“……”

    只顧著畫自畫像，忘記這一茬了。

    裴衍目光重新回到燭九陰臉上，仔細端詳一番，忍不住驚歎：“你跟你哥哥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等你長大後，一定跟你哥哥很像。”

    燭九陰：“…………”

    不知怎的，有些心虛。

    “你，”他故作平靜，眼睛裏卻飽含期待，“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

    裴衍如實道：“很不錯。”

    燭九陰眼睛發亮，追問道：“那跟你那失憶的道侶比呢？”

    裴衍：“……”

    同一個人怎麼比？

    裴衍思忖片刻，客觀評價：“不分伯仲。”

    燭九陰不服。

    他肯定比裴衍那失憶的混蛋道侶強，強百倍千倍。

    “你還沒告訴我，”裴衍笑眯眯地道，“你哥哥的名字。”

    燭九陰眼神遊移，幾秒後說：“你可以叫他月火。”

    燭中有火，陰中有月。

    月火。

    裴衍為燭九陰的機智鼓掌。

    裴衍掀開被子下床。

    好像對月火感了興趣：“你哥哥現在在哪兒？”

    燭九陰：“……他出去遊歷了。”

    手裏突然一空。

    自畫像被裴衍抽走。

    燭九陰條件反射看向裴衍。

    見裴衍小心翼翼把自畫像捲起來，隨即放到空間裡。

    裴衍對上燭九陰的目光，粲然一笑。

    “我喜歡你哥哥。”

    燭九陰沒有笑。

    相反，燭九陰胸口很悶。

    裴衍只不過看了畫像幾眼，就說喜歡。

    可他跟裴衍相處了好幾天，裴衍也沒有說喜歡他。

    喜歡他變成大人後的臉嗎。

    膚淺。

    庸俗。

    聽得一清二楚的裴衍：“……”

    裴衍彎下身，與糰子老攻保持在同一高度。

    拉過小胖手裹在手心。

    笑著說：“雖然我喜歡你哥哥，但我更喜歡你。”

    燭九陰怔神。

    懵懵地眨巴眼睛，像被幸福砸暈了一般。

    久久做不出反應。

    只能聽到裴衍用甜糯糯的嗓音繼續說：“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了，喜歡你小小一隻的軟萌模樣，喜歡跟你睡一個被子，喜歡吃你做的味道極好的飯菜，有關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燭九陰依舊沒有笑。

    裴衍對他的喜歡是對小孩子的喜歡。

    裴衍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小孩。

    燭九陰胸口更悶了。

    裴衍：“…………”

    裴衍比燭九陰更悶。

    那樣說你不滿意，這樣說你還不滿意。

    難不成要我對你說，我對你的喜歡是……那不成秦獸了？

    真難伺候。

    裴衍氣得伸出食指戳一下燭九陰繃緊的臉，趁燭九陰反應過來之前起身走向門口。

    “收拾好後，下樓吃早飯。”

    燭九陰不想吃早飯。

    燭九陰想把裴衍拐回他的魔宮，要裴衍貼身伺候他，還要裴衍給他暖床。

    還要裴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