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桌上。

    燭九陰兩隻小胖手抱著個大肉包。

    咬一小口，再咬一小口。

    要怎樣才能讓裴衍忘掉他的混蛋道侶，轉而喜歡他呢。

    這是個難題。

    不過裴衍的混蛋道侶不在這兒，這就給了他乘虛而入的機會。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裴衍迷得團團轉，讓裴衍對他死心塌地。

    到那時，只需勾勾手指，裴衍就會乖乖跟他回魔宮，為他端茶倒水、捶肩捏背，還會給他暖被窩。

    裴衍：“……”

    裴衍極力忽視燭九陰的嘩嘩，可奈何糰子老攻的心理活動太欠揍，裴衍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都難。

    裴衍斜眼看向要自己為他端茶倒水、捶肩捏背，還給他暖被窩的燭九陰。

    燭九陰正咬下一小口肉包，臉上掛著十分盪漾的笑。

    裴衍：“…………”

    自家老攻，不能揍。

    “你知道嗎，“隔壁桌的一名男子湊近他旁邊的同伴，壓低聲音道，“魔尊燭九陰死了。”

    燭九陰肉包卡在喉嚨口。

    “咳！”他痛苦地彎下身，爆發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不會吧？”同伴不太信，“你聽誰說的？”

    男子湊得更近，聲音更小，“我前天跟魔族的人做完生意，聽跟我做生意的魔族人說，燭九陰作惡太多，遭了天譴——”

    男子猛地抬手狠扇自己巴掌。

    巴掌聲清脆悅耳，男子痛呼：“哎呦，好疼，疼死我了。”

    “……你怎麼扇自己巴掌？”同伴震驚。

    男子疼得臉色慘白。

    同伴攙起男子離去。

    燭九陰繃著小臉，殺氣凜凜。

    “張嘴。”

    燭九陰下意識張嘴。

    肉包塞到燭九陰嘴裏，燭九陰乖乖咬下一口。

    “多吃些。”把吃了一口的肉包塞到燭九陰的小胖手裏，笑說，“吃多些，才能長高。”

    燭九陰：“……”

    本魔尊很高！

    比你都高！

    燭九陰更氣了。

    可眼前有更緊要的事。

    他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單純又無邪：“你對燭九陰怎麼看？”

    裴衍擰起眉。

    燭九陰心往下沉。

    裴衍緩緩道：“我未曾見過他，只偶爾聽世人談論他。”

    燭九陰心沉入谷底。

    世人對他的評價多“殺人如麻”“狠毒嗜血”，裴衍聽世人談論他……多半會以為他是個作惡多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覺得，”裴衍輕笑著道，“燭九陰不錯。”

    燭九陰愣住。

    聽裴衍繼續道：“燭九陰能成為魔尊，並在魔尊的位子上做這麼久，表明他有極高的實力。”

    對上糰子老攻亮閃閃的眼，裴衍唇角笑意加深：“對於強者，我一向很欣賞。”

    燭九陰臉上煥發絢爛的光彩。

    裴衍欣賞他。

    可裴衍下面的話讓燭九陰臉上的笑容僵住。

    裴衍嘆了口氣：“仙魔不兩立，若見到燭九陰，我應該會朝他拔劍。”

    打不了你pg，打你這個人。

    燭九陰嘴裏的肉包瞬間不香了。

    他呆坐了兩秒，看也不看裴衍，從椅子上跳下去，噠噠噠往客棧外衝。

    留給裴衍一個“我生氣了”的背影。

    裴衍沒有叫住糰子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