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抱緊身體冰涼的司晏：“不怕。”

    司晏臉埋進裴衍頸窩，與裴衍貼緊，再貼緊。

    “……衍寶。”他輕輕地喚。

    裴衍柔聲：“我在這兒。”

    司晏幾秒後直起身，拿過床尾裴衍的外衣穿到裴衍身上，隨後拿起地上的鞋子，一左一右穿到裴衍腳上。

    再扣住裴衍的手：“我們回家吧。”

    裴衍扣緊與司晏交纏的手：“我們回家。”

    半小時後，兩人回了家。

    洗澡、洗頭、刷牙洗臉。

    吹乾頭髮，穿上睡衣，鑽進被子。

    裴衍留了床頭的小夜燈，卻被司晏關掉。

    司晏抱緊懷裏的裴衍：“睡吧。”

    裴衍靜了片刻，探出右臂啪的一下開啟頭頂的燈。

    光亮頓時灑滿房間。

    裴衍從被子裡坐起，冷冷凝住紅了眼眶的司晏。

    裴衍胸口疼，生疼生疼。

    裴衍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暴打司晏的衝動，緩和了語氣道：“你有什麼——”

    “砰！”裴衍後背砸進被子，被司晏兇殘撲倒。

    裴衍心中蹭地竄起怒火，卻聽司晏執拗地道：“我不要睡。”

    裴衍一時沒懂司晏的意思：“為什麼不睡？”

    司晏貪婪地擷住裴衍：“我只有一直醒著，纔是我。”

    裴衍：？？？

    什麼玩意兒？

    “如果我睡了，”司晏扎進裴衍頸間，手手腳腳死死纏住裴衍，“再醒過來就不是我了，我不要睡，要一直醒著。”

    裴衍：“……”

    要照你這麼算，以前那些世界裏的你都不是你。

    “你更喜歡誰？”司晏莫名其妙地問這麼一句，停頓片刻又問：“你最喜歡誰？”

    裴衍：“…………”

    變態的獨佔欲。

    沒救了。

    “最喜歡你。”裴衍情真意切道。

    司晏抬起腦袋，眼睛亮閃閃，盛滿了歡喜與雀躍：“真的？”

    “……”裴衍愈發懇切，“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司晏眼睛依舊亮閃閃，但——

    “你騙我。”

    裴衍唇角的笑僵住。

    踏馬！

    你要我怎麼說？！

    老子就是太寵你了，把你寵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但沒關係，”司晏低頭啾一口裴衍的唇，“我喜歡你愛我。”

    裴衍眯起眼睛，沒搭話。

    根據裴衍對自家老攻的瞭解，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大招。

    果然，司晏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裴衍的猜測。

    司晏一本正經分析：“每天都分裂一個我，那說明明天一早醒來就是新的我，今天的我也就不在了，”停下幾秒，得出結論，“不公平。”

    裴衍莫得感情：“你想要什麼公平？”

    司晏沒直接回答裴衍的問題，而是問：“你跟之前的我睡過嗎？”

    裴衍推開愈來愈近的司晏，冷颼颼地提醒：“你雖然分裂新的你，但新的你並沒有完全忘記之前的事，我跟昨天的你，前天的你睡沒睡過——你一清二楚。”

    被提醒的司晏心虛了一秒，隨即理直氣壯地道：“就算之前的我跟你睡了，但今天的我還沒有跟你睡。”

    裴衍呵呵：“所以？”

    司晏：“……”某處輕蹭，“之前的我有的，今天的我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