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群吃掉很歡快。

    完全忘了面前的裴衍。

    裴衍悄無聲息走進雞群。

    目光精準地捕捉到雞群中最肥最胖的母雞。

    深吸一口氣，快狠準出手。

    “咯咯噠！”

    “咯咯噠！”

    裴衍熟練地抓住老母雞的腿，讓其頭朝下。

    朝身後不遠處的江澤炫耀般晃兩下：“抓到了。”

    咕咚。

    江澤滾了滾喉嚨，嗯了一聲。

    “哎喲，”奶奶健步如飛地往自己房間跑，“我頭有點暈，得去睡一會兒，你們做好了飯叫我。”

    裴衍：“……”

    跑慢點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裴衍走向江澤：“魚你殺了嗎？”

    江澤表情有些僵硬，惜字如金道：“沒有。”

    裴衍看江澤一眼，轉身往門外走：“把魚跟菜刀拿著，再端一盆熱水跟上來。”

    再不走，怕是要當著江澤的麵笑出聲。

    要給老攻面子。

    不能笑話老攻。

    裴衍走到門外自家小河邊，找了塊沿河的石頭坐下來。

    等了好久，纔等到江澤出來。

    裴衍：“……”

    裴衍默默轉過臉。

    無聲狂笑。

    江澤兩隻手端著盛熱水的盆，胳膊上掛著漁網，漁網裏大魚活蹦亂跳，直往江澤身上撞。

    菜刀泡在熱水裏，刀把由江澤的大拇指跟食指固定住。

    裴衍回程中的疲憊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腳步聲走到裴衍身邊停下。

    裴衍一秒收起臉上的笑，轉向帶給自己快樂的江澤。

    熱水放到地上。

    裴衍拿過江澤手裏的菜刀。

    裴衍另一隻手裏的老母雞遲鈍地察覺到危險，劇烈地掙扎。

    一邊掙扎一邊扯開嗓子叫：“咯咯噠！咯咯噠！咯咯——”

    寒光刺破空氣。

    鮮血從老母雞脖子爭先恐後涌出。

    沒多久，老母雞便氣絕身亡。

    裴衍把死不瞑目的老母雞塞到江澤手裏：“你先拿著。”

    江澤表情很鎮靜。

    就是拿老母雞的手在微微發抖。

    裴衍拿出漁網裏的肉。

    動作狠辣果敢，將活蹦亂跳的大魚分屍。

    拿起菜刀唰唰唰刮鱗片。

    刮完半邊鱗片，瞥向江澤手裏的老母雞。

    老母雞脖子不再出血。

    裴衍放下手裏的魚，拿過江澤手裏的老母雞。

    把老母雞整個放進熱水。

    “給，”裴衍把老母雞推向江澤，“過了熱水，雞毛容易掉，你把雞毛拔了，我來開膛破肚。”

    江澤點了兩下頭。

    揪住兩根雞毛往外拔。

    雞毛成功拔出。

    江澤頓時欣喜不已，卻冷不丁看到裴衍嘴角的笑。

    江澤後背一寒。

    感覺不太對。

    可裴衍接下來的話瞬間吸引江澤的全部心神。

    “我奶奶身體不太好，”裴衍皺眉道，“如果貿然跟她提解除婚約的事，她怕是接受不了，”停頓片刻，朝江澤眨巴眼，“不過我有辦法。”

    江澤急忙問：“什麼辦法？”

    裴衍微微一笑，歡快挖坑：“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以在這兒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們針尖對麥芒，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甚至還忍不住動手打架。

    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到那時，我們再跟奶奶提解除婚約的事，她還會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