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擰眉。

    這是一個辦法，可——

    “需要多久？”江澤問。

    裴衍暗暗磨牙。

    這麼着急走的嗎？

    裴衍手下菜刀寒光凜冽，唰唰唰颳着魚鱗片。

    笑眯眯地道：“最快半個月，最慢一個月。”

    江澤眉頭舒展。

    一個月，可以住。

    江澤點頭道：“我住。”

    裴衍彎起眼睛，純良無害。

    就不信，一個月拿不下你。

    二十分鐘後。

    兩人拿著清洗過的魚塊、雞塊進到廚房。

    裴衍向江澤：“會做菜嗎？”

    江澤從容道：“會。”

    以往魚跟雞都是處理好的，殺魚殺雞……經過今天這一遭，他也會。

    “……你幹嘛？”冷不丁被裴衍抱住，江澤差點把手裏的菜刀扔出去，卻聽裴衍滿不在乎道，“別亂動，給你係個圍裙。”

    江澤果然沒亂動。

    他想亂動。

    可他動不了。

    纖細的手臂環著他的腰，溫熱透過單薄的衣料傳入他的肌膚。

    江澤很熱。

    “繫好了。”裴衍從江澤懷裏退去，看到江澤故作鎮定的臉，心裏壞水咕嘟咕嘟，歡快地冒泡，面上卻很驚訝：“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沒事，”江澤堅強道，“大概剛纔吹了風，凍的吧。”

    裴衍：“……”

    好想笑。

    可不能。

    要給老攻面子。

    裴衍急忙低下頭，繞過江澤往外走：“我去拿我買的青菜跟豬肉。”

    江澤：“……”剛剛，裴衍是在笑？

    笑誰？

    為什麼笑？

    笑……他嗎？

    …

    晚飯很豐盛，肉菜素菜擺滿了桌子。

    奶奶看看裴衍，又看看江澤。

    越看越滿意，越看越開心。

    卻見裴衍搬著椅子湊近奶奶，光明正大告江澤黑狀：“他連只雞都逮不到，還不會殺魚殺雞，簡直一點用都沒有。”

    江澤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雖然裴衍說的是事實，可……

    江澤憤憤地夾一塊雞肉送到嘴裏。

    狠狠咀嚼。

    “怎麼沒用？”奶奶重重拍一下裴衍的背，“你瞧瞧小澤那臉、那腰，還有那腿，簡直是極品，還是極品中的極品。”

    裴衍：“……”

    江澤：“……”

    奶奶湊近裴衍耳朵，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道：“你不知道，就小澤來我們村這幾天，咱家的門檻都快踏破了。”

    裴衍：“…………”

    江澤：“…………”

    奶奶語重心長：“小澤可是搶手貨，你要是丟了小澤——”

    “奶奶您吃菜，”裴衍唰唰唰夾過雞肉魚肉放到奶奶碗裡，“經您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江澤不錯，就算，”轉向江澤，露出八顆小白牙，“就算不會殺雞殺魚，可就憑這張臉，也能做我老攻。”

    江澤拿筷子的手不自覺攥緊。

    “大不了，”裴衍半開玩笑半認真，“我賺錢養家，你貌美如花，在外勞累一天回到家，看到這張臉，勞累頓時全消，哪怕整天加班全年無休，也心甘情願。”

    江澤沒說話。

    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可——

    臉紅了。

    幾乎是在瞬間，就紅了整張臉。

    脖子當然也無法倖免，彷彿大片大片的火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