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裴衍同款睡衣的莫然走了出來。

    只是步伐似乎有些沉重。

    莫然一言不發地走到裴衍面前，眼睛死死盯住眉眼彎彎的裴衍，突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還伸出雙手緊緊抱住裴衍大腿。

    裴衍：“……”

    “我錯了，”莫然戲精附體，眼淚汪汪，“我坦白錯誤。”

    裴衍：“…………”

    裴衍一頭黑線，拉拽地上的莫然：“你先起來，你別——”

    “讓我跪著吧，”莫然死抱著裴衍的腿不放，“我犯了錯，就該跪在你面前。”

    裴衍：“………………”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個大帥哥？”裴衍木然道，“你還記不記得你這張臉讓無數少女懷春尖叫？要是那些喊你K神的人看到你現在這副……”

    裴衍忍了又忍，纔沒把“死乞白賴不要臉”說出口。

    “我不記得，”莫·死乞白賴不要臉·然很驕傲，“我只記得我是衍衍老攻，我跪我老婆天經地義，誰都不能攔著我。”

    裴衍後槽牙生疼。

    你還跪出優越感了。

    城牆都沒你臉皮厚。

    “……我，”莫然心臟怦怦怦狂跳，視死如歸，“我之前害怕你生我的氣，就沒向你完全坦白，我除了，”咬緊了牙，豁出去般飛快道，“我除了宋鏡，還有另外兩個……我已經刪了！”

    探出長臂拿過床頭桌子上的手機，指紋解鎖恭恭敬敬遞到裴衍手邊：“我全都刪了，自從確定喜歡上你之後，我就決定痛改前非，我現在已洗心革面，眼裏心裏全是你——”

    裴衍拿走莫然的手機扔進身後的被子。

    單手揪住莫然的後衣領，把眼裏心裏全是自己的莫然提溜到床上。

    正方形包裝粗暴懟進莫然手裏。

    “囉哩囉嗦，都快睡著了！”

    身子後仰，仰面躺平。

    右腳踢一下發愣的莫然：“快點。”

    莫然：“……你不生氣了？”

    裴衍右腳搭在莫然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要看，你能不能把老子伺候舒服了。”

    莫然眼睛一亮，兇惡地撲向裴衍……

    早上五點三十分。

    裴衍狠狠甩開箍著自己腰的手，瞅著睡夢中一臉饜足的莫然，猛地俯身咬住莫然下巴，留下顯眼的牙印。

    咔嚓——

    使用過度的老腰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裴衍呲牙咧嘴地忍著痛，往身上艱難地套衣服。

    “……主人，”004弱弱冒頭，“你不是不離開嗎？”

    裴衍穿鞋的手頓住，聲音淬冰：“你偷聽？”

    004爆發求生欲，條件反射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裴衍繫好鞋帶，轉身凝視床上的莫然。

    輕笑一聲道：“床上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004默默縮回角落。

    幫不了了，只能先自保。

    五點五十分。

    裴衍走出大門，撥打ZY電話。

    電話打出去不到兩秒便被接通，手機那頭的人壓抑不住興奮，激動地噼裡啪啦道：“總算接到你電話了……我看到你了，你前面直走，我就在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