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搖頭：“我沒有冤枉你，你每天晚上都入我的夢，”停頓片刻，語氣愈發幽怨，“可你卻不給我美夢。”

    “……師兄你，”霧翎把臉氣呼呼地轉向床裡側，“你誣賴我。”

    裴衍唇角勾起，眸底卻劃過冷意。

    第一次夢到霧翎，可以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每天晚上都夢到霧翎，裴衍哪怕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了。

    裴衍狀若無奈：“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控制不住總夢到你，可夢裏的你總嚇我，”眉毛耷拉下去，落寞地道：“師兄很傷心。”

    霧翎恨恨磨牙。

    傷心？

    你哪兒傷心？

    每次都餓狼般撲倒我，手還總亂摸，我一不留神就被你逮住機會啃一臉口水。

    若不變出蛇尾，怕是早被你……

    霧翎猛地從床上坐起。

    轉向賣慘的裴衍，面無表情地道：“我該回去了。”

    不待裴衍搭話，便掀開被子下床，坐到床沿邊彎腰穿鞋。

    裴衍揚起眉梢。

    這是生氣了？

    你每天晚上偷偷溜到我這兒，咬我脖子，用尾巴嚇我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倒先生氣——

    “刺啦！”被裴衍無意間踩到的裙襬發出一聲慘叫。

    裴衍條件反射抬腳。

    走得太急的霧翎卻因裴衍的抬腳往前倒去。

    裴衍見霧翎往前倒，忙伸手去摟霧翎的腰，卻忘了霧翎是蛇。

    裴衍成功地摟住霧翎的腰，而霧翎不知是處於本能反應，亦或是被嚇傻了，竟然靈活地轉身，修長的雙臂攀住裴衍的脖子，於是——

    砰！

    裴衍後背砸進被子。

    霧翎砸進裴衍的懷裏。

    兩個人結結實實地貼到了一起。

    “咳，”裴衍先前吃的桂花糕差點吐出來，“師妹，你好重。”

    霧翎如夢初醒般，連忙從裴衍身上起來。

    裴衍忍著痛坐起，下一秒卻被霧翎的平原吸引。

    裴衍默了片刻，唇角瘋狂上揚，卻又艱難下拉。

    肩膀一抖一抖。

    像是在憋笑，憋得還很辛苦。

    霧翎順著裴衍的目光低下頭。

    ！！！

    “師妹，”裴衍笑出眼淚，“我們不丟臉，等改天師兄給你燉木瓜湯，絕對讓你傲視群雄……哎師妹你別走……我還沒說完……”

    迴應裴衍的是重重的摔門聲，充分表明摔門之人的憤怒。

    裴衍笑倒在床上，直笑得肚子疼。

    怎麼這麼害羞？

    這晚霧翎沒入裴衍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裴衍昏昏乎乎地下床，惺忪著眼瞥向桌子上的雪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又不嫌棄他。”只要他那一處……停下，不能再搞顏色。

    意會就好。

    ……

    三日後。

    裴衍去到霧翎住處。

    “還在生師兄的氣？”

    霧翎不看裴衍，冷冰冰地道：“沒有。”

    裴衍不信：“這幾晚你都不入我的夢——”

    “師兄！”霧翎猛地轉過臉，氣咻咻地打斷，“你若再打趣……我就真生氣了！”

    裴衍眼中的戲謔散去。

    撩撥可以，可若撩撥過頭就麻煩了。

    裴衍正經道：“收拾包袱，明天出發去群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