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斯理慢條地道：“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確實不錯，可還少了一項。”

    霧翎很積極：“少了什麼？”

    噠噠噠重新跑回裴衍面前，仰著胸脯道：“師兄你說，只要師兄你說出口，我絕對能做到！”

    裴衍勾唇：“真的？”

    “自然！”霧翎重重點頭。

    裴衍唇角笑意更深，下巴朝左側靠牆的竹床揚了揚：“鞋子脫了，躺到床上去。”

    霧翎微微一怔，騰地紅了臉。

    “師兄你！”霧翎又羞又惱，“男女有別，師兄你怎麼能——”

    “你想到哪兒去了？”

    裴衍正人君子道：“我就算再秦獸，也不會對同門師妹下手，只是天氣轉涼，我晚上睡覺總感覺冷，所以，”輕咳一聲，愈發清心寡慾，“想看一下師妹會不會暖床，若師妹會暖床，師兄去群英會的途中會舒服很多。”

    霧翎睫毛輕顫，垂下眼眸。

    面上一本正經，實則下流齷齪！

    師妹？

    暖床？

    前幾天扒他褲子把他摁到被子裡親，若不是他急中生智變回蛇尾，怕是已經被裴衍……

    “師兄。”霧翎糯糯地喚。

    裴衍笑著嗯了一聲。

    霧翎委委屈屈地看裴流氓一眼，可憐巴巴地走向竹床，在經過裴衍身旁時自言自語地道：“我們是獸。”

    裴衍臉上笑容微僵。

    原主的本體是什麼來著？

    好像，大概……不是人。

    這就尷尬了。

    竹床發出嘎吱的聲響。

    霧翎脫掉鞋子鑽進被子。

    讓他一條蛇暖被子，虧裴衍想得出來。

    暖一百年也暖不熱被窩。

    他倒要看看，裴衍想玩什麼把戲。

    椅子上的裴衍突然站了起來。

    霧翎心中一緊。

    只見裴衍一步一步朝被子裡的霧翎走來。

    霧翎面色微白：“師兄你——”

    “師兄對你做不了什麼。”

    裴衍坐到床沿上。

    燭光照在裴衍的臉上，給裴衍鍍上一層柔光。

    然而那雙眼睛卻浸著黑夜的涼意。

    裴衍似笑非笑地道：“你知道的，師兄怕蛇，若我真對你做什麼，你只需把雙腿變回蛇尾，師兄就動彈不得了。”

    霧翎莫名心虛，面上卻裝傻：“師兄你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裴衍笑眯眯地道：“聽不懂就好，你若聽懂了，師兄可就要傷心了。”

    霧翎呼吸微微一滯。

    “師妹，”裴衍右手撫上遮擋霧翎眼睛的碎髮，將其別到霧翎的耳後，深深地凝住霧翎躲閃的眼，“你晚上別再入我的夢了。”

    霧翎心跳戛然停下，下一秒卻快如鼓點，震耳欲聾。

    裴衍麵露苦惱：“你昨天晚上都入我的夢，可卻不讓我抱，我好話說盡，你才勉勉強強讓我抱一下，我情難自禁地想親你，你卻總變回蛇尾。”

    凝著霧翎血一般紅的臉，裴衍幽怨控訴：“你變回蛇尾就算了，你還用蛇尾纏我的腿繞我的腰，把我壓進被子裡——”

    “我沒有！”霧翎嗓子發乾，艱難反駁，“我纔沒有入你的夢，沒有用蛇尾纏繞你，更沒有把你壓進被子，你不能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