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人聲熙攘。

    “……師兄，不是去群英會嗎？”

    裴衍付給小販銀錢，把又大又紅的糖葫蘆塞到霧翎的手裏：“我們這不正在去群英會？”

    霧翎愣神。

    裴衍咬下最頂端的糖葫蘆，好吃得直眯起眼睛，手肘碰一下呆住的霧翎：“很甜，快嚐嚐。”

    霧翎默了一默，緩緩咬下一顆糖葫蘆。

    如裴衍所言，確實很甜。

    “糖炒栗子，很香，你嚐嚐。”

    “綠豆糕跟桂花糕很軟糯，我們可以路上吃。”

    大包小包的吃食塞到霧翎的手中，霧翎的嘴巴始終鼓囊囊的，像是可愛的倉鼠。

    呃……

    不是可愛的倉鼠，是可愛的蛇。

    “終於找到了！”

    裴衍精神大震，不由分說拉著霧翎進到成衣店內。

    霧翎懵懵地眨眼：“師兄要買衣服嗎？”

    裴衍搖頭：“不是我買，是你買。”

    指向左邊牆上色彩斑斕的長裙，壕氣沖天地道：“看上哪些告訴師兄，師兄給你買。”

    霧翎怔住。

    裴衍右手伸到霧翎眼前晃兩下：“怎麼了？”

    霧翎睫毛輕顫，對上裴衍盛滿溫柔笑意的眼。

    “師兄喜歡我穿裙子？”

    裴衍毫不遲疑：“當然，你穿裙子那麼好看，師兄自然喜歡，”意識到自己這般說不妥，輕笑一聲改口，“我家師妹這麼美，穿什麼都好看，只是師兄見你裙子有點少，想給你添幾件。”

    老攻女裝，可遇而不可求，更別說穿裙子。

    自然要趁著機會多給老攻買裙子。

    裴衍也沒說假話。

    自家老攻穿什麼都好看，當然，不穿最好看。

    ……

    深夜。

    裴衍再次“夢到”霧翎。

    讓裴衍感到驚喜的是，今晚的霧翎很好說話。

    裴衍樂得不行，寶貝般抱著霧翎不撒手。

    可沒樂多久，霧翎就變出了漆黑冰涼的蛇尾。

    裴衍上一秒還泡在蜜糖的心瞬間掉進了冰窖，更不受控制地飆出生理性眼淚。

    委屈地道：“你又嚇我。”

    蛇尾纏繞裴衍腰腹，把往後退的裴衍拽到懷裏。

    “師兄不是喜歡我嗎？”霧翎伸出食指，溫柔地擦去裴衍眼角的淚，“既然喜歡我，那自然也應喜歡我的尾巴。”

    “……你，”裴衍臉埋進霧翎的頸窩，雞皮疙瘩瘋狂往外冒，“你這是歪理，你快把尾巴收回去，不然，不然我就——”

    “就離開嗎？”霧翎冷笑。

    裴衍：“……”怎麼生氣了？

    裴衍反思自己白天的行為，可並沒找到惹霧翎生氣的地方。

    “不離開，”裴衍兩隻手緊緊抱住霧翎的腰，“我就在這兒，哪兒都不去。”

    裴衍打包票，自己此刻若敢說離開，霧翎絕對直接變回蛇一口吞了自己。

    蛇尾就夠裴衍受了，一整條蛇，裴衍哪怕再愛老攻也遭不住。

    直接兩眼一翻靈魂離體。

    “師兄。”霧翎軟fufu地喚。

    裴衍渾身汗毛豎起，強顏歡笑地嗯了一下。

    霧翎忽地輕吻裴衍的唇，糯糯地道：“我想跟你睡。”

    裴衍：？？？

    裴衍：！！！

    霧翎盈盈地笑：“半人半蛇這般，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