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裴衍睜開眼睛。

    被子四四方方、嚴嚴實實地蓋在裴衍身上。

    跟裴衍豪放派的睡姿一點都不符合。

    然而裴衍腦袋很暈，感覺有一千隻蜜蜂揮舞著翅膀在腦子裏嗡嗡嗡，吵得裴衍腦殼突突地疼。

    裴衍重新閉上眼睛，不過並沒有繼續睡。

    而是從床上坐起，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昨晚好像做了個夢，好像夢到了……霧翎。

    唔。

    夢到老攻很正常。

    裴衍見怪不怪，可隨著大腦逐漸清醒，夢的內容——

    ！！！

    竟然是個噩夢！

    裴衍頓時睡意全消。

    夢裏成功撲倒霧翎，摸了霧翎的胸肌人魚線，還脫了霧翎的褲子，把霧翎壓在身下狠狠親了一通，到此還算是個美夢，可夢裏的霧翎竟然膽大包天地變回蛇尾，還用蛇尾纏繞自己。

    砰——

    裴衍重重地踹了一下床。

    蔫壞的黑心肝！

    明明已經知道我最怕蛇，還變回蛇尾嚇唬老子，還……裴衍皺起眉。

    唰地掀開被子，蹭地拿開枕頭，再拽開身上的衣衫。

    裴衍轉向桌上的雪鋒：“昨晚我睡著之後有什麼異常嗎？”

    雪鋒劍尖抬起。

    左右晃了兩下。

    沒有。

    裴衍眉頭微舒。

    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裴衍伸展雙臂伸了個痛快的懶腰。

    一邊穿衣洗臉，一邊回憶昨晚噩夢中與霧翎的對話。

    “我如果離開，我們就結束了，就算以後的世界遇到你，我也會把你當陌生人。”

    “是你自己說明早離開。”

    “是我說的，你不挽留我嗎？”

    “……”

    “幸好這只是一個噩夢，如果現實中的你不挽留我……”

    裴衍沒能聽到霧翎的回答，因為噩夢到這裏斷了開。

    “呼。”洗了個冷水臉，裴衍頓覺神清氣爽。

    如果現實中的霧翎真的不挽留自己，裴衍絕對掉頭就走。

    不帶絲毫留戀。

    當然，掉頭就走之前，先一雪鋒劈暈霧翎。

    雖然霧翎很混蛋，可霧翎跟霧翎的身體要分開。

    拖到床上摩擦個盡興，榨乾霧翎的最後一絲力氣——

    篤篤篤。

    敲門聲微微停頓，緊接著便再次響起。

    篤篤篤——

    “師兄，你醒了嗎？”

    很軟，很甜。

    裴衍唇角上揚，胸中因噩夢聚起的鬱氣消散。

    自家老攻還是很乖軟的。

    裴衍步伐輕快地走向房門，揚聲道：“來了。”

    如果是噩夢中的老攻，直接手起雪鋒落，拖到床上十八般酷刑輪番上。

    嘎吱——

    房門開啟。

    熱騰騰的米粥跟香噴噴的包子出現在裴衍面前。

    米粥跟包子後是一襲白裙的霧翎。

    清新小白花。

    咕咚。

    裴衍剋制地滾了滾喉嚨，一晚上不見，老攻變得這麼軟fufu。

    想rua。

    “師兄，”霧翎水眸盈盈，糯糯地道，“你在我蛻皮時守著我，對我……這麼好，我也要對你好一些，就，”臉頰爬上羞人的紅暈，貓一樣小聲，“就給你親手做了一頓早飯。”

    裴衍：“……”

    老攻親手給自己做早飯，裴衍很感動。

    可怎麼感覺哪兒不太對？

    裴衍目光落在包子跟米粥上，不會……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