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翎閃電般攥住裴衍的手腕，阻停裴衍拽被子。

    霧翎問：“每個世界是什麼意思？”

    裴衍掙扎。

    卻被攥得更緊，完全掙脫不開。

    裴衍懶得回答霧翎的問題，冷冷地問：“不最後乾柴烈火？”

    霧翎皺眉。

    裴衍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不去看霧翎是什麼反應，去到床尾躺下。

    不睡算了。

    明早離開，去找聽話的小奶狗。

    霧翎……有些懵。

    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裴衍，可裴衍現在明顯不打算配合。

    他可以使用暴力強迫裴衍回答，可——

    不敢。

    霧翎自己都感覺可笑。

    明明之前還打算吃掉裴衍，可聽完裴衍的胡言亂語，霧翎連動一下裴衍都……不敢。

    霧翎感覺自己瘋了。

    床尾的裴衍突然坐了起來。

    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幽幽注視良家婦男霧翎。

    霧翎心裏忍不住發毛，下一秒卻見裴衍殺氣騰騰撲來。

    砰——

    霧翎倒進枕頭。

    裴衍壓在霧翎身上，冷嗤一聲道：“這是我的夢。”

    霧翎眨眨眼。

    裴衍捏住霧翎的下巴：“這是我的夢，睡你不需要你同意。”

    話音落下，裴衍封住霧翎的唇。

    霧翎想要掙扎，卻被裴衍重重地咬住下唇：“乖一點。”

    霧翎神思恍惚。

    裴衍乘虛而入。

    霧翎逐漸放棄反抗，任自己沉入溫柔夢鄉，可被子掀開時灌進冷風，霧翎瞬間恢復清醒。

    清醒的霧翎沒有推開裴衍，只是將修長的雙腿變回蛇尾。

    裴衍只覺一盆冰水兜頭潑下，雞皮疙瘩瘋狂冒出，止不住地顫慄。

    “……你把尾巴收回去。”裴衍聲音裏帶了哭腔，哆哆嗦嗦地往後退，卻被冰涼蛇尾纏住腳踝。

    裴衍似被捏住後頸的貓，再也動彈不得。

    霧翎逼問：“你是誰？”

    裴衍不說話。

    只是紅著眼睛，淚濛濛地注視霧翎。

    無聲控訴霧翎的暴行。

    霧翎蛇尾不慌不忙地纏繞裴衍的小腿、大腿、腰腹，斯理慢條地道：“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你口中的每個世界……”

    話語止住，一片死寂。

    裴衍雙手緊緊抱住霧翎，斷斷續續地道：“我，我不怕，你的尾巴，我不怕。”

    臉埋進霧翎的頸窩，繼續自我催眠：“你的尾巴，你不會傷害我，我要快點習慣——”

    霧翎嗤笑，“明早你就走了，為何要習慣我的尾巴？”

    裴衍沉默。

    霧翎纏繞裴衍的尾巴不自覺收緊，口吻譏誚：“想說謊話騙我放了你……！！！”

    肩膀突然傳來劇痛。

    霧翎斷掉呼吸。

    緊接著心中涌出滔天怒火，卻在對上裴衍淚汪汪的眸時熄滅。

    裴衍眼睛裏含著淚水，聲音卻很平靜：“我如果離開，我們就結束了，就算以後的世界遇到你，我也會把你當陌生人。”

    霧翎心臟驟痛，煩躁地道：“是你自己說明早離開。”我又沒有趕你走。

    “嗯，”裴衍點頭，“是我自己說的，你不挽留我嗎？”

    霧翎愈加煩躁。

    卻聽下一秒裴衍慶幸地道：“幸好這只是一個噩夢，如果現實中你不挽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