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很想直接把霧翎轟出門。

    可一旦轟出門，等待裴衍的怕是更陰更狠的招，無法，裴衍只能把霧翎祖宗般迎進門。

    皮笑肉不笑地問：“想讓我幫你什麼？”

    霧翎害羞地看一眼裴衍，忙垂下紅撲撲的臉。

    細弱蚊蠅地道：“我快蛻皮了，蛻皮時我會很虛弱，我希望師兄你……能守在我身邊。”

    裴衍正人君子臉：“這怎麼能行？男女有別——”

    “師兄不願幫我嗎？”霧翎抬起淚濛濛的眼。

    裴衍：“……”

    這眼淚，這演技，簡直出神入化，渾然天成。

    裴衍都恨不能給霧翎鼓掌叫好。

    霧翎眼睛更紅：“我知道男女有別，可我只信任師兄你，其他人我信不過。”

    裴衍：“…………”

    你不是信任我。

    你是想吃了我。

    裴衍面上現出劇烈的掙扎，突然豁出去般道：“師妹，我不是不幫你，實在是不能幫。”

    霧翎困惑：“為什麼不能幫？”

    裴衍鼓起勇氣看向霧翎，眼睛裏燃起愛慕的光：“因為我喜歡你。”

    霧翎眼瞳驟縮。

    裴衍情真意切：“從見你第一眼起，我就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你，我這些天晚上還夢到了你，我夢到你……”張開血盆大口兇殘地吞了我。

    裴衍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副為霧翎考慮的溫柔模樣：“如果你蛻皮時我在場，我也許會控制不住自己——”

    “師兄別說了！”霧翎轉過臉。

    被裴衍噁心得直反胃。

    在裴衍看不到的地方，那雙蛇瞳血紅一片，陰冷冰寒。

    滿口謊言，沒一個字是真的！

    如果真喜歡他，怎麼可能罰他去思過崖？！

    難道……

    霧翎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也是重生……

    不對。

    霧翎回過身。

    定定地注視一臉深情的裴衍，驀地輕笑：“師兄。”

    裴衍心中一寒。

    絕對又有什麼么蛾子了！

    裴衍警鈴大作，精神高度緊繃，面上卻愈發溫柔：“師兄在這兒。”

    “我不小心受了點傷，”霧翎水眸瑩瑩，“師兄能不能給我點藥？”

    聽到霧翎說自己受傷，裴衍呼吸微滯，緊張焦灼：“哪兒傷了？怎麼傷的？快讓我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去扒霧翎的衣服，被霧翎慌亂地躲開。

    霧翎臉紅得滴血，又羞又惱地控訴：“師兄你……怎麼能……”

    “……”草。

    裴衍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掩飾性地輕咳一聲道：“內傷還是外傷……！！！”

    裴衍渾身汗毛倒豎。

    呆呆地瞅著霧翎紅裙下的雙腿變成蛇尾。

    漆黑的鱗片閃著冰寒的光。

    裴衍……不怕。

    老攻的蛇尾，多看看就好了。

    到了夏天晚上，抱著老攻的蛇尾睡覺多涼快。

    “師兄，”蛇尾高高翹起，一道猩紅的傷口出現在裴衍的視線中，霧翎淚濛濛地道，“我……”

    話語戛然斷掉。

    只因蛇尾被裴衍一把抱住放到雙膝。

    霧翎條件反射掙扎，卻被裴衍啪的一聲重重拍了下亂動的蛇尾。

    裴衍很兇：“別動。”

    “……”霧翎忘記了掙扎，鬼使神差地忘記了掙扎。

    幾乎在藥膏抹到猩紅傷口的瞬間，霧翎就感到疼痛消了許多。

    他微微彎起唇，問：“你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