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別愣著了，趕緊去找人來把這裏修葺一下，這裏以後就是亞特蘭蒂斯宮殿的城址。”

    “是，我知道了。”

    緋紅帶著青山轉身離開，她總能感覺到方寒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和之前剛來月之城的時候截然不同。

    他對自己的吸引力也發生了一些轉變。

    一開始自己是對他的力量感覺到崇拜，可是現在，自己是沉醉於他的成熟。

    自己似乎永遠逃不開方寒，自己也知道留在他身邊無比危險，月影的遭遇能說明他是真的有冷血無情的一面的。

    “對了，馮領隊呢？怎麼沒看到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哦，從剛纔醒過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了，估計是現在還不能接受自己已經變成水族的事實，還在自閉吧？你去護衛隊圍牆那裏找找。”

    方寒按照緋紅所說來到護衛隊圍牆邊上。

    馮領隊的身上已經長出了魚鱗。

    他現在正一臉鬱悶的坐在圍牆邊上，盤著腿，背影略顯滄桑。

    “馮領隊。”

    “你別過來，讓我一個人靜靜。”

    聽到是方寒，他很是抗拒，方寒明白，他現在的反應不是沒有緣由。

    可能月之城對他來說是他全部的心血，他用一輩子想捍衛這個地方，也給了方寒足夠的信任，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下場。

    也許眼前的場景正是他最怕看到的。

    方寒相當於是在完成自己的豐功偉業的同時，讓他的噩夢成真了。

    “您一定現在很恨我吧？”

    方寒說這話時沒有一點情感起伏，他只不過像在問候故人那樣和馮領隊寒暄。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帶著半點敵意和殺氣的必要。

    馮領隊的翅膀早已被自己卸下，他的傲骨在海嘯來臨、月影敗北的那一刻就已經垮了。

    “恨？我不敢，我只能說自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也後悔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沒有深究你的來歷，居然聽憑白雪的話，讓你留在護衛隊。”

    馮領隊的話語的確是對方寒的埋怨，可是他的語氣聽不出半點要反抗的意思。

    他已經認命了，只是忍不住想要對方寒磨磨嘴皮子。

    “哪裏的話？您做的選擇是正確的，畢竟整片大陸都在日新月異，這裏的文明在我看來過於落後，會被推翻是註定。”

    方寒臉色平靜，表情沒有半點波瀾。

    也不知他從哪裏弄來一瓶酒，而且明明是在水裏，那酒竟然就倒在了他手中的貝殼裏。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馮領隊砸吧砸吧嘴，接過方寒遞過來的酒碗，辛辣的液體穿腸而過，他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些溫度。

    那種對方寒的無可奈何，變成了佩服和五體投地。

    “那當然，不然您能看清月影的真面目？她要的只是自己的永生，不然早就把自己變成水晶之軀的訊息公佈了，如果不是我，可能現在天族已經要動手佔領整片大陸了。”

    聽到這，馮領隊苦笑了一下。

    似乎被佔領和被完全毀滅也壓根沒區別，可他明白方寒的意思，破而後立，自己起碼還能有尊嚴，月人族纔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