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虞爍有點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說喜歡自己。

    若是他先動情，那還說得通。畢竟整日見這少年春光明媚得耀眼奪目，除非他的心事鐵做的，否則多少都會有所觸動吧。

    但慕容凌怎麼會看上小蝴蝶了呢？

    “當真啊。”慕容凌道。

    “為什麼喜歡我？”

    慕容凌自己都想不通原因，大概是“日”久生情，或者是雛鳥情結？反正愛情來得太快，比龍捲風還要兇猛。不想輕易放棄十七年來的第一次心動，便順其自然想試一試嘍。

    雖說早戀不好，可靈界時十六歲成年誒。他作為一個成年人，想探索一下大人的世界怎麼了？

    至於為什麼第一個是男人，慕容凌自己是有過考慮的。或許他這十七年來單身，跟自己不喜歡女孩有關呢？不然怎麼能看著身邊那些哥們跟可愛的小女朋友卿卿我我，自己卻可以無動於衷？

    當然也可能只是一時的色慾薰心，但他前提都跟小蝴蝶說好了，不合適就分嘛。

    “嗯——，因為喜歡和你在一塊。”慕容凌動了動腿，故意蹭到了某處，又不動聲色的當作了意外。

    在打算開口說試一試談戀愛之前，他已經想過自己會是下面那一個了。

    “只是這樣？”虞爍承認自己可能很早就動心了，此刻生怕慕容凌只是逗他玩玩。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到最後一定會輸得一敗塗地。

    “感情的事，三言兩語哪裏說得清楚嘛，就是跟著心走啊。”總需要一番試探，才知道合不合適。就像買衣服，進了試衣間，才知道穿著是否舒適。

    “萬一將來……只是我不喜歡你，而你又喜歡我呢？”虞爍其實很想將話反過來說，他估摸著自己，是難逃慕容凌的手掌了。若是這般只是偶爾親近還好說，真答應了和他交往，貪著那層關係久了，一定舍不掉了。

    慕容凌是一個零零後，活在網際網路飛速發展的時代。鍵盤在手彷彿能爭霸天下，胡言亂語、放縱自我當成了家常便飯，反正聽話的人隔著網線也打不到嘚瑟欠揍的他。

    長期如此，有些思想總是過於跳脫了。

    二零二零年將成年的他，或許還是擺脫不了“幼稚”“不成熟”的標籤，做事總是隨心所欲，想法也過於簡單，考慮不周到。部分零零後壓力大是事實，但活得安逸缺乏社會經驗、與人交往也是事實。

    跟著心走，哪有那麼容易啊？

    世間最難渡情關，親情愛情友情等等樣樣不是小事情，尤其愛情，一旦沾得無法脫身，便是捨命也想守著了。

    虞爍不是慕容凌，靈界的思想觀念也比不上二十一世紀，他並不能接受慕容凌這種隨心而妄為的想法。

    “那能怎麼辦，你不樂意跟我在一塊，我只能放你走嘍。”慕容凌只是對小蝴蝶有意思，情未至深處，談起分別，自然雲淡風輕。

    但虞爍經他點醒，已經開始往他這塊沼澤地裏陷入了。

    虞爍心中默哀：那如果你不再喜歡我，我也要放你走嗎？

    他不願！不願放他走！

    既然要在一起，就該一輩子在一起。如果不行，虞爍會將他關起來，讓他哪裏也去不了！是他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

    “嗯？小蝴蝶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啊？”慕容凌用頭髮掃了掃虞爍的臉蛋，有一絲絲的雀躍，又有一絲絲擔憂。如果小蝴蝶突然來一句不願意呢？那不就跟婚禮上主婚人問新娘願不願意嫁給新郎，結果新娘來了一句不願意一樣的尷尬嗎？

    虞爍偏過臉去，不讓他捉弄。

    他在猶豫，可越猶豫，越覺得自己陷得深了。

    感情的確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來了，來得莫名其妙，讓人心跳不止，欲罷不能。

    “好。”

    慕容凌原本握著虞爍的手，改成了和他十指相扣。

    “那以後，咱倆就是情侶了。”哎呀，單身狗得以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