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仙靈殿的門，慕容凌看到了虞爍。

    虞爍同平常一樣穿著白衣，在燈火下，漫天冰雪中，恍如仙人。天空還飄著小雪，虞爍站在屋簷無法遮擋的地方，卻一點兒雪都沒落在他頭上。

    “師尊！”慕容凌三步作兩步，跳到了虞爍跟前。

    虞爍見慕容凌還穿著自己從家裏帶來的衣裳，問：“你怎麼不穿我給你準備的衣裳？”

    “師尊你給我準備衣裳了？校服？”慕容凌就第一次進屋的時候草草觀賞了一遍擺設，至於櫃子裡的東西，他還沒看呢。

    “不算校服，以後穿那些吧。”虞爍轉身，往鎮魔殿方向走。

    “好。”

    慕容凌跟著他，師徒二人走在鋪滿冰雪的路上，踩著燈籠的光，一靜一動，格外和-諧。墨嵐立於仙靈殿樓上張望，揚唇一笑，欣慰地關上了窗戶。

    回到鎮魔殿的慕容凌，頭上沾滿了雪花。

    告別虞爍，便匆匆回房燒了熱水，打算沐浴入眠。

    其實是心中有期待，便忙了。他挺想見到小蝴蝶的，很想很想，著邪一般的想。記著跟他溫存的感覺，記著他溫柔的給自己蒙上眼睛，記著他小心翼翼的牽著自己。想的心跳砰砰，想的面紅耳熱，想的口乾舌燥。

    鎮魔殿裡沒有像慕容府公子小院裏隔間洗澡的池子，只能將熱水往浴桶裏倒。

    剛下水，小蝴蝶就飛進來了。

    慕容凌爲了等它，故意留著窗戶不關。

    見到那小東西飛過來，慕容凌攤開手掌去接。小蝴蝶飛到了他的掌心裏，停了扇動的翅膀。

    “你來了啊？”慕容凌笑道。

    冰蝶扇了兩下翅膀，表示迴應。翅膀扇動的時候，令得慕容凌掌心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什麼時候你能跟我光明正大的見面啊？你不肯變作人，我們交流起來很困難的。”

    搞得像偷-情一樣，他是真的想見一見小蝴蝶長什麼模樣啊。

    虞爍並非不想直接變作人，只是那樣的話，估計會嚇壞他吧？而且，諸多不妥。當初不收他做徒弟多好？

    慕容凌將小蝴蝶放在浴桶的邊緣，說道：“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

    小蝴蝶飛到了床上。

    慕容凌儘快的洗淨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又將水用水桶舀走倒掉，將浴桶搬出去，就自行掐滅了燭火，跳到了床上。

    小蝴蝶變作了人形。

    慕容凌翻身就壓住了他。

    虞爍被嚇了一跳。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慕容凌道，他突然間很享受和他睡在一起的感覺，甚至想更深入。從開始淺淺的想，到現在觸碰到後，由不住激動地想靠近，再靠近。

    慕容凌伸出食指，在虞爍的鼻子上一點，道：“你說我會不會喜歡上你了？”

    不然怎麼想見他，想跟他親熱呢？

    簡單直白，彷彿告白一般的話語，將虞爍的腦子一轟，嗡嗡作響，瞬間呆滯。

    “你是不是也有一點點的喜歡我？”慕容凌握住他冰冷的手，小心翼翼的問。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不會主動詢問的。慕容凌談感情，從來講究兩情相悅，如果對方對他沒有半點兒意思，他絕對不會糾纏。所以啊，一個人如果將愛藏得太深，一點兒也不敢表露出來，是不適合跟慕容凌談戀愛的。

    虞爍並不算敢於直麵感情的人，卻模模糊糊將心意告知了，讓慕容凌能夠感覺得到。

    只要對方有所表現，慕容凌又覺得可以的話，最後一層紙，他會盡量先一步捅破的。即使不成功，所有的尷尬留給他也行，他不計較。

    “你喜歡我？”虞爍愣愣的問，他都沒見過小蝴蝶真正的模樣，也沒多少交流。

    “是啊。有一點點，那你要不要試著跟我交往，跟我談戀愛？以後如果不合適的話，隨時可以分開。咱不像女孩子，說談就談，說分就分，分了也可以當好哥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