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歡嘟著嘴，“騙人，你分明很生氣。”

    秦雲夢頷首，“我開心，是因為有一批人關心世人。他們武功和能力遠比我強。可是，我發現他們只是把世人當作玩物，就很生氣。武功高絕、勢力龐大，若造福於民，不是皆大歡喜嗎？可他們偏偏為非作歹。可我聽完樂風的辯解，恍然大悟。”

    袁歡歡掰下一塊餅，遞給秦雲夢，示意他繼續講。

    秦雲夢接過餅，伸到火旁烤，“我想，這兩股勢力都有存在必要。皇帝不被任何人制約，就會任性而為，做出昏庸和殘忍的事了。兩股勢力相互制約，防止任何一方做大。這對世人來說再好不過。”

    “聽你的意思，不再擔心世人沒有人照顧。你打算退出江湖嗎？”

    秦雲夢突然笑了，“何止要退出江湖，我要退出人間，戴上面具做一個神。其實，經過這麼多事，我發覺那些總說要救民於水火的人太自作多情。百姓很有自己考慮的，心裏的那點兒小九九遠多於我們。”

    他稍微停頓，望著遠處的夜色，“經過上次的事，我現在發現自己毫無才能，只能用殺人來解決問題。聰明絕頂，這應該是諷刺。戴上神的面具，我想看看所謂的神界是什麼樣的。在神界中找個懶散的差事。”

    他突然嚴肅地盯著袁歡歡，“他爺爺大概是樂悔一派的。我加入神們的組織，你會回去了吧？”

    袁歡歡猶豫片刻，纔不情願地回答道：“是。我本人也是樂悔一派的，幼年就發誓摧毀樂家人的組織。恐怕到時你我免不了生死相鬥。”

    秦雲夢自嘲地一笑，“我以為你會說跟著我呢。我還準備了一句讓你感動的話。”

    袁歡歡輕笑一聲，“跟著你？你是我什麼人呀？”

    秦雲夢卻反問道：“你想讓我做你什麼人？比如，情郎。”

    袁歡歡臉猛地羞紅，下意識地將餅砸過去。秦雲夢張口咬住。

    袁歡歡拍掌笑道：“你和我養的小狗很像。我就做你的主人吧。”

    秦雲夢趴在地上學狗叫，朝袁歡歡撲去。袁歡歡笑著躲閃。

    片刻後，兩人坐回篝火旁，一時無語。

    秦雲夢伸出右掌，“若今後我為神的一員，迫不得已和你交手，一定放你一次。”

    袁歡歡佯怒道：“姓秦的，你真沒良心。我幫過你多少次了，你居然只肯放我一次？”

    秦雲夢微笑道：“我很好奇。樂悔派的，我只見過你爺爺和你，其他人呢？”

    “和他們相比，我們勢單力薄，滲透進各個行業。其實，一個你很熟悉的人，也是我們的一員。你猜是誰。”袁歡歡露出調皮的笑。

    秦雲夢略一沉吟，“萬衝？他學的是樂明的劍法。”

    袁歡歡頷首，“你本應也是我們的一員。你現在總該明白為什麼當時你幾句話就能勸萬衝倒戈了吧？”

    秦雲夢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原來藏得最深的人是他。我一直把他當作一個直爽單純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