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歡悠悠地說道：“我曾幻想過，以後能經常和你並肩抵抗樂家人。果然是世事難料，再自然不過的事也會出變故。”

    秦雲夢傷感地說道：“你本應早點兒告訴我的。關於我師父的秘密，我也不會藏在心中，可以找個人聊聊。其實，我是個不喜歡藏秘密的人，很難受。”

    “你們這些人是樂悔一派的特例。就連你師父楚暮風也是從那些自稱為神的傢伙口中得知的。”

    “為什麼？對我們信不過？早就料到我們會叛變？”秦雲夢少有的怒火中燒。

    袁歡歡擺手道：“樂悔一派和樂家人相鬥近百年，雙方無數高手殞命。近兩百年前，一個先祖想出這個法子，讓你們跳出兩方相鬥的困局，用另一個方式解決問題。我們只暗中幫助，不暴露身份。”

    “現在應該還沒有妥善的法子吧？”秦雲夢臉色逐漸和緩。

    袁歡歡搖頭道：“說來也怪，你們這些人到最後一步，總陷入和樂家人相鬥的困局。一次次重新開始，到達同一個終點。”

    秦雲夢開心地笑道：“也許我就是那個帶來變化的人。我感覺地出來，樂家人也嘗試著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不然也不會邀請我加入。”

    袁歡歡一怔，旋即說道：“我不信任他們。這是樂家人拉攏我們的常用手段。我們中的某些人，終於抵制不住誘惑，成了叛徒。”

    “秦雲夢，你決定加入他們，是想帶來變化，還是為享受他們的權力？”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暗夜裏傳來。

    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秦雲夢聽音辨位的能力無用武之地。

    袁歡歡驚喜不已，起身叫道：“爺爺，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們後面的？”

    “樂清告訴我秦雲夢對樂家人的態度後，我就一直跟著你們。”

    這些日子，秦雲夢見慣了人外人，心中再無波瀾。

    秦雲夢笑了，“其實我沒那麼多打算，只是想偷一下懶。若雙方交戰，我一定置身事外。”

    “要做自了漢？無極太清功不是浪費嗎？既然決定加入任何一方，就必須選定立場。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混進樂家的組織，替我們傳遞情報。”

    秦雲夢哈哈大笑，“把如此隱秘之事喊出來，真是少見。”

    “方圓十里只有我們的人。”

    老人說罷，見周圍出現萬點燭光。燭光一閃即滅。

    “若我不答應，你們會廢我的武功嗎？大不了把武功還給你們，做個普通人是我再向往不過的。”

    老人輕笑兩聲，像是聽到世上最可笑的話，“秦雲夢，你踏入江湖將近十年，竟然會如此單純。”

    秦雲夢忙舉著雙手，高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好，我替你們傳遞情報。不過，我好奇的是，進入樂家人的地盤，就脫離你們的控制。我反悔，你們又能奈我何？”

    “問得好。我們自有你想象不到的手段。到時你一定會求著我們給你機會送情報。”老人笑呵呵地說，卻令秦雲夢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