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把火麒麟送到哪兒嗎？”少女的聲音從附近一棵最高的樹上傳來。

    秦雲夢立即知道來人是誰，微笑著看過去，“為什麼在這兒還戴著面具？”

    少女厲聲道：“我是神。戴著面具就是神的本相。”

    袁歡歡怕兩人打起來，急忙問道：“火麒麟送到哪兒？”

    “此地往東南一千里，有一座低矮的山，那座山如蜂巢，找到洞口有血手掌那個。”

    秦雲夢問老人道：“真有這座山嗎？”

    老人點頭，“這位……神說得一點兒都不假。不過，我每次靠近那座山，都會渾身發顫，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秦雲夢謝了少女和老人，和袁歡歡一起向樂清道別。

    他回到善因總鏢局，先去見苗千軍，將山莊的所在畫下來，讓他們調查。苗千軍翻出國內的山河圖，查詢近一日，卻一無所獲，問遍下屬，仍無收穫，很是難堪，但不得不老實告訴秦雲夢。

    秦雲夢給柳若雲書信一封。數日後，陸豐總領五大派負責安置歐陽家。

    待處理好一切，秦雲夢就於深夜前去那座山。可他剛走出善因鏢局，就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袁歡歡。

    既然那老人提醒山很危險，秦雲夢就不想連累別人。和那些自稱為神的傢伙們打交道，秦雲夢沒有護她安全的信心。

    兩人先繞道去樂清的山莊，再趕著馬車日夜兼程往那座山去。

    兩人到山腳下時，已近黃昏。光禿禿的山像是披上一件黃色的衣衫。山高近百丈，山體更像個滿是孔洞的窩窩頭。孔洞大小不一，小的僅容麻雀鑽進去，打的則足以駛入馬車。果然如那老人所說，離山越近，心中的恐懼感就越強烈。

    袁歡歡輕搖蒲扇，“離立夏還有一個多月，這兒怎麼就像是盛夏？”

    她說著，用絲絹擦去汗水。

    “大概是火山吧？”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在胡說。

    秦雲夢見夜幕將臨，就和袁歡歡在山腳下過夜。

    兩人圍坐在篝火旁，烤著乾糧。

    袁歡歡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問道：“那天樂清和樂風聊天，你像是更贊同樂風。可你是樂悔的繼承人。”

    秦雲夢啃了一口包子，“樂悔還是樂明的兒子呢。若他身處在樂明的時代，該怎麼做呢？兩個人做得都對。以大義為本，隨著形勢變化而用不同的法子。”

    “如果讓你選擇，你願意加入哪一個？”袁歡歡盯著秦雲夢的雙眼。

    秦雲夢喝了一大口熱水才說道：“我哪個都不願意加入。你知道我那天的幻境是什麼嗎？”

    袁歡歡露出調皮的笑，“該不會是美女環繞吧？”

    秦雲夢被嗆了一下，連咳幾下，隨即正色道：“我喜歡悠閒地躺著，鳥語花香，各種可愛的動物在周圍鬧。其實，我不喜歡和別人爭鬥，更不願意殺人。每次回到深山老林，內心都會格外寧靜。每次都是逼著自己重新踏入江湖。其實，遇到那些自稱為神的傢伙們，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