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師父忙其它事，沒收到這個訊息。”秦雲夢擺手道。

    凌楚抬手輕打秦雲夢的胳膊，“連我都要瞞著。別太小看絕情閣的情報。柳若雲是個把親爹都能當誘餌的人，又能利用敵手實施自己的計劃。據情報說，柳若雲暗中培植勢力，早就想坐上華山派掌門之位。”

    “師父說過，有德者居之。江湖上的老前輩們對她讚譽有加。她的確是華山派掌門的最合適人選。”

    “我的確想說她城府很深。但並沒說城府深就是錯。作為一派掌門人，若是毫無城府的人，甭說發揚光大，恐怕弟子們連性命都保不住。可你師父為什麼不勸其他掌門人呢？難道是打算到時坐收漁翁之利？經此一役，恐怕在六大派和各大世家中，華山派勢力最大。”

    “我遇到幾個江湖上的老前輩。他們都誇我一點就通，但又說我師父是自行開悟的那種人，更勝我一籌。你我坐在這裏揣測她的心思，就像是在猜測一個時辰後天空中會有幾片雲。我現在更關心的是，我做什麼，才能讓這場紛爭中的傷亡降到最低。”

    凌楚肯定地說道：“我雖不忍心，但還是要告訴你，你無能為力。他們都卯足勁兒要廝殺一番，在江湖上賺錢賺名。慧明是個和尚，又和你交好。你連他都勸不了，還能做什麼呢？我爹曾說過，在江湖上混久了，就會知道武功的無用。分明是一條死路，可他們還是前仆後繼、熱血澎湃地往那條路上衝。你只能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們以一本正經的方式愚蠢而又滑稽地死去。你就老實地看著吧，千萬記住別一不小心自己踏上那條路。”

    李納笑道：“你說這些對他沒用。別忘了他是個愛多管閒事的傢伙。”

    秦雲夢思來想去，發現的確無能為力，乾脆忘掉煩惱，和兩位嬌妻過幾天快活日子。

    可數天後，他耐不住寂寞，悄悄地來到街上。街上頹敗如墓園，沾著血的破布在空中飛舞。此時，再也聽不到江湖同道們的豪言壯語，取而代之的是慘叫聲連連。

    秦雲夢見四下無人，飛到屋頂上朝院子裡瞅。院子裡躺著一派慘叫的劍客，無不缺胳膊斷腿。慧明坐在他們身旁，目光呆滯地瞅著地面，手中的禪杖斷為兩截兒，原本土灰色的僧衣已經變成血衣。

    秦雲夢撿起屋頂上的幾塊小石子，彈射出去。那塊小石子劃出漂亮的弧線，準確地落到慧明的腦袋上。慧明竟然無動於衷。

    秦雲夢只得飛落他身旁，輕拍他的肩膀。慧明這纔回過神來。

    那群劍客見秦雲夢來了，罵聲不斷。

    “不用理睬他們，我們到屋頂上聊。”慧明看著他們，無奈地對秦雲夢說道。

    兩人飛落到屋頂上。

    “到底怎麼回事？”秦雲夢關切地問道。

    “他們不應該認定秦兄是兇手。若有秦兄在，我們也不必落到這個地步。”慧明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