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其實，我很理解他們。兇手躲在暗處，鬧得人心惶惶。大家無法忍受，我恰好又有嫌疑。先不說這個，到底發生什麼事？”秦雲夢催促道。

    “自從你離開後，大家商量了一下，怕你暗夜偷襲，就乾脆退出小鎮子。你也看到了，出這個鎮子有四條路。水路、平坦的小徑、密林、山路。為儲存實力起見，六百多人就分為四批，分別從不同的路撤走。我們走的是密林。其實，剛進去，我就覺得奇怪。林子裡很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我提醒大家小心，可沒人放在心上。可能是大家都急著逃命吧。那片林子彷彿永遠也走不盡頭。從露水未乾到太陽升到高空，我總感覺是在原路打轉。”

    秦雲夢頷首，“的確很奇怪，難道沒有應對之策？”

    “大家都看出不對勁兒，嚷著先停下來歇歇。我師伯順應人心，說可以歇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就必須一直走到天黑。”

    “你師伯？就是那個和五德老人在一起，認定我是兇手那個？”

    慧明點頭，“十多年前，正是他和幾十位高手力戰殘雪谷主。唯有師伯活下來，但身受重傷，至今未愈。他每每提起那些和他一起圍剿殘雪谷主的同道朋友都會悲傷不已。這次他發現殘雪谷主還活著，又氣憤又高興。氣憤的是那麼多朋友喪命，卻被殘雪谷主躲過一劫，高興的是佛祖保佑，讓他發現殘雪谷主的蹤跡。”

    “當年說殘雪谷主已死的是他，說發現殘雪谷主蹤跡的也是他。難道沒有人懷疑嗎？”

    “我師伯是得道高僧，誰會懷疑？況且我師伯說殘雪谷主當年應該用閉氣功假死。當時他心生慈悲，未能用大力金剛掌打爛他的腦袋。如今想來很是慚愧。”

    秦雲夢微笑道：“看來還真是得道高僧。所以，你們就依你師伯所說，在密林裡轉了一下午？”

    “是。大家接連數天擔驚受怕，又走了一整天，早就睏乏不已，待日落西山，都依著樹睡覺。可沒想到的是，玄水幫餘孽竟然會這時候來偷襲。我正靠著樹休息，聽到細微的腳步聲，馬上讓大家警戒。可還是晚了一步。一個手持利劍的蒙面人從樹上疾飛而下，使出一招‘投石問路’，刺向我的雙臂。我往後退兩步，用禪杖招架。可那人劍尖朝我禪杖上一打，順勢飛到我身後，反手刺向我後背。我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危險，左腳狠踢禪杖一端，同時用力往後甩，禪杖脫手而出，旋轉著朝後飛去，以千鈞之力劈向敵手的腦袋。沒想到那人輕功極高，步法詭異，雙腿如跪在地上，雙膝彷彿在地上蹭，眨眼間便衝到騰挪到我面前，手中利劍刺向我的咽喉。我本能地用空手入白刃夾住對手的利劍。可他棄掉手中的劍，奮力朝我腹部狠打一掌。我頓時氣息亂躥、內力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