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寧德帝姬駙馬多
虞平丘雖然是長樂宮的教師先生,但也不過就是一個高貴一點的臣子,所以住的地方離申霜晚並不近。虞平丘將申霜晚送到營帳後拱手行禮便離開了。
申霜晚也並未再說些什麼轉身進了營帳,沒想到自己剛一進去文嘉懿就顛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的急色“殿下你可回來了。”
“你急什麼呀?又不是不回來了。”申霜晚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朝雲立馬端過來春茶放到桌子上。
“是這樣的殿下,剛剛有人來找你,我看那人奇奇怪怪的怕他出去亂說你的話。”
“來找我?”申霜晚皺眉,自己從來沒有與那些世家有過交情,更不可能會有哪個人大晚上的過來找自己。
“他可有說他是誰?”申霜晚問道。
“好像是那個九天舞女的侍從,但那人眼睛長的邪門兒,奴婢擔心他是來害殿下的,所以纔會著急擔心。”文嘉懿說的是一臉嚴肅,聽的申霜晚到時先樂了起來。
“那你倒是先跟我說說他的眼睛是長得有多邪門的能讓你這樣覺得。”
“殿下你不知道,那人的眼睛有兩個顏色還特意用一個布條擋著,看著就像是白日裏的瞎子一樣。”
“那他都用布條擋著眼睛了,你又是怎麼看到他的眼睛是兩個顏色的?”申霜晚追問。
“那還不是因為他長得太高了,出門時不小心被門簾碰了一下布條掉了下來,奴婢這才發現的。”文嘉懿說的小心翼翼,好像再大聲說點就會招惹什麼奇怪東西一樣。
申霜晚點頭“傳說九天舞女身上有一半異域的血液,認識一些奇特的人也不足為奇。不過我倒是好奇這大半夜的她來找我做什麼。”申霜晚不解,坐在軟榻上享用著朝雲端上來的春茶。
“奴婢也問了她找殿下做什麼?可是他沒有回答轉了轉腦袋就走了,奴婢這才覺得有些端倪。今天在宴會上奴婢就發現那九天舞女天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殿下身上一樣,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真是好生奇怪。”
“我也發現了,莫不是她在什麼地方見過我這才…”如此想來也不對,這一世的申霜晚,在自己穿越回來之前甚少出宮,去過最遠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大梁在東邊紅楓山上建的皇家寺廟。根本就沒有去過什麼太遠的地方,就連九天舞女的名號也是上一世嫁給顧思平之後才聽說的,因此兩人根本不可能認識。
“那殿下可還要去?”文嘉懿詢問。
申霜晚將茶杯放到桌子上,不甚在意的說到“她既然都請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九天舞女雖然是一名舞姬,但是也是今天晚上他們費盡心思請來的貴客,自然是要見一見的。只不過不是現在罷了。”說完她招呼道“小路子,你去稟人說一聲就說今晚本殿下乏了不宜相見,明天定會主動去往她的營帳好好聊聊。”
“遮!”小路子領命,快步走了出去。
文嘉懿看申霜晚交代完後,貼心的問道“殿下若是累了,就讓奴婢為您寬衣吧。”
申霜晚點頭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在自己跟前解盤雲扣的文嘉懿,文嘉懿呆愣的問道“殿下可是還有什麼事嗎?”
“文嘉懿,你是待在我身邊時間最久的一位宮女,我什麼脾氣你也知道。所以我問你,宮中近日是不是有流傳我與教席先生的話。”
“這…”這可有些為難了文嘉懿,她支支吾吾了一會,最終還是屈服在了申霜晚的目光下。
“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文嘉懿頗為為難的解釋“這其實都是虞先生交代的,當時宮外流言蜚語傳的厲害,虞先生擔心這會影響你學習的心情,就讓我們所有人都瞞著殿下。”
聽到這裏申霜晚憤怒的一拍桌子,指責道“好啊,你們一個個都給我長膽子了是吧?長樂宮莫不是要易主了?所有人都對他唯命是從,難不成他說話比我還好用。”
文嘉懿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饒“殿下恕罪,那時你每日讀書蹴鞠日子過得十分開心,奴婢們也是不想您的心情受到影響呀,而且那時虞先生已經成爲了皇上親賜的長樂宮教習,他自然也沒理由害殿下,所以我們才…”
“好了,別動不動就跪下,快起來吧”申霜晚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下人們也是好心,上一世的申霜晚嬌蠻任性,動不動就會拿幾個奴才找樂子,因此有一段時間長樂宮頻繁的進出奴才。他們這麼怕她心情不好,應該也是擔心自己會苛責他們吧。
而且她也並非是怪罪虞平丘自作主張,就是難受於自己總是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像是個不經世事的稚子單純的可笑。這其實是她對自己的憤怒。
文嘉懿顫巍巍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殿下您不生氣了?”
“我生氣有用嗎?你們還不是一樣不聽話,我都讓你們起來了你們還不起來。”看她表情晴轉多雲文嘉懿這才起身繼續服侍申霜晚更衣。
第二日,申霜晚一覺睡到天亮,舒服愜意的很。看著外面已經有人嘻哈打鬧起來,申霜晚就不由自主的希望時間走的再慢一些。
她少女時期的樂趣不多,又早早的私定了終生,像這樣舒適的時候還真不多見。
“殿下醒了,奴婢伺候您穿衣。”
申霜晚點頭“外面為什麼這麼多人?這個時間難道不應該已經出發捕獵了嗎?”
文嘉懿替申霜晚穿好衣服也透過簾縫看了一眼“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今日一早就陸陸續續有人在外面嬉鬧。”
“差個人出去問問是怎麼回事,搞得好像本帝姬要挑選駙馬一樣。”
“是,奴婢一會就去問,殿下一會讓朝雲替您梳妝打扮吧。”文嘉懿替她將最後一個釦子扣上,這才離開。
朝雲拿著羅粉黛替申霜晚描了描眉,又拿著脂粉在她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
“殿下今日希望唇上是個什麼顏色?”
申霜晚在盒子裏挑了一會選中了一個溫柔紅色遞給朝雲“就這個吧。”
“殿下今日怎麼會選這麼溫柔的顏色,平日裏不都喜歡紅唇如火嗎?”朝雲不解,申霜晚酷愛如火熱烈的紅色,即使平日在宮中呆著也會為自己輕輕上一點紅色的唇脂。
“偶爾也會想試一試其它的顏色嘛,行了,你也別問了快點給我上妝吧。”
朝雲點頭稱是,乖巧的在她的唇上描了兩筆。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申霜晚覺得與平時沒太大區別,有些沮喪的將銅鏡往桌子上一扔。
“殿下可是不滿意?”朝雲不知她為何會是這般反應,還以為是自己技術不到家,惹她不快了。
“朝雲,你說我平時走路說話與那些世家小姐有什麼不同?”
朝雲連忙道“當然有所不同,殿下您是千金之軀,舉止儀態都是各家小姐學習的典範,不施粉黛也能讓眾人為您的容貌傾倒,她們與您簡直相差甚遠。”
申霜晚將信將疑的再一次拿起銅鏡照了照“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看起來.....沒有那麼溫柔。”
朝雲一愣“殿下,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申霜晚聳了聳肩,難道她要說今天施粉的時候忽然想起昨日裏申嫣兒那張無辜可憐的小臉嗎?
正想著,銅鏡中反射出文嘉懿的身影“外面怎麼回事你可都問清楚了?”
“奴婢都問清楚了殿下,看來今天還真是您挑選駙馬的日子。”
“什麼?”申霜晚不可思議的看向文嘉懿,想要確認她是否在與自己開玩笑。
“這是真的殿下,好像是昨晚皇上派人挨個營帳裡傳報的,凡是年紀適合的世家子弟,今日都可以與殿下狩獵,以...用來促進二人感情。”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申霜晚面目糾結,無比氣憤於自家父皇是個行動派。
文嘉懿也為難“殿下要不然還是出去看看吧,外面不少人在等著您出去呢,看樣子,您不出去今日的狩獵也不會開始了。”
申霜晚長呼一口氣,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確實人不少,在她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行禮,道是帝姬殿下萬福金安。
申霜晚掃了一眼,竟發現人群中還有兩副熟悉的面孔。
她走過去,一把將兩個人揪到一旁“你們怎麼也來了,這種胡鬧的事你們也跟著湊熱鬧?”
被揪出的兩個人正是江子曰與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