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宮中流言滿天飛
申霜晚微微欠身行禮,淡然開口道“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芷晴妹妹好心送了我一個香包,但因不知道茯苓不能與白藥同用,所以......”
“那晚兒你可有事?”皇上貼心問道。
申霜晚搖頭“所幸胡太醫來的及時,不然臣女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這是胡太醫分內之事,倒是雲平你,堂堂大梁公主卻不知茯苓與白藥不能同用,還差點害了帝姬,你可知錯?”老皇帝頗為不悅,對申芷晴的的態度也十分冷淡。
申芷晴慌忙解釋“兒臣並非有意,送香包也不過是爲了與姐姐交好罷了,並沒有想到會惹出這般事來。”
這時胡羅郭突然說話“並非有意?那剛剛公主為何不承認,還想著將所有的罪都推給一個小婢女?”
申芷晴一驚,萬萬沒想到胡羅郭會這樣赤裸裸的揭露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為。
“將罪推給一個奴婢?雲長你可真是出息啊!”老皇帝一聽這話怒道。
“你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還不快點跪下向你父皇謝罪!”皇后與端嬪在後宮中如同姐妹,她的女兒出事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此話雖然看似是在責備申芷晴,可實際上是在暗示讓她快點討好求饒,免得到時候落下個不知輕重的罪過。她只有申久巒一個兒子,而後宮中能夠幫助到太子的同齡人就只有申芷晴。
一聽太后所說,申芷晴連忙跪下“兒臣知錯了,兒臣回去定會好好讀書再不犯這樣的大錯。”
老皇帝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怎麼會忍心責罰“起來吧!”
皇后見皇帝不打算追究申芷晴,便一副疑惑的模樣緩緩說到“本宮倒是奇怪,既然帝姬知道茯苓與白藥不能同用,那你為何還要喝那三江酒呢?這豈不是明知有陷阱,還偏偏要往陷阱中跳嗎?”
這下就連老皇帝都對申霜晚投去審視的目光,他在眾皇子的勾心鬥角的中走出來,最厭惡的便也是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因此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會和曾經那些為得皇位的皇子一樣滿是心機。
面對質疑,申霜晚沉著應對“兒臣並不知茯苓與白藥一事,要不是暈倒以後胡太醫及時救治,並告訴兒臣暈倒的原因,兒臣恐怕到現在還會被矇在鼓裏呢。”
“不對,不對,茯苓與白藥只不過會讓人臉上出現紅疹久久不能好罷了,根本不會暈倒,這件事情有蹊蹺,是帝姬想要陷害兒臣。”申芷晴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大叫起來。只是她著急擺脫自己的嫌疑,完全不知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皇后險些想要直接從主位上跳下去堵住申芷晴的嘴。
胡太醫也忍不住嘲笑,摸著鬍子了了開口“帝姬暈倒是因為她本身體弱,你放的茯苓又不在少數,三江酒本就是養身的藥酒,兩兩相加自然會暈倒。而且雲平公主剛剛不是才說並不知道茯苓與白藥不能同用嗎?怎麼現在將兩者之害說的這麼清楚了?”
“我......”申芷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慌張的看向老皇帝,卻只見他一臉失望的看著自己。
她懊悔自己剛剛嘴快沒來得及思考,現在想來自己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有意毒害帝姬。
“雲平公主心思不端,小小年紀便用如此惡毒的手法想要陷害自己的同袍,皇后你說該怎麼處理?”皇帝突然對皇后丟擲疑問,皇后不禁一愣,恭敬回答道:“雲平公主此事確實做得不妥,但臣妾想來雲平平日不是這般性子,做出這種事應該也是有原因的,不如聽她如何說我們再酌情處理如何?”
說著皇后看向申芷晴,示意她做解釋。但申芷晴哪能解釋的出來,她之所以這樣做還不是因為前不久東宮一事導致申久巒禁足讓她厭惡申霜晚,再加上自己總是被皇帝拿來當申霜晚的擋箭牌,心念不公纔想著這借春獵這一次機會出一口惡氣,哪有什麼正經巴黎的理由。
倒是難為皇后還在為自己爭取機會,只可惜她爭取的機會實在有些多餘。
申芷晴為難的說不出話,跪在那裏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讓皇后立馬明白了自己浪費了一片苦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解釋不出來那皇上就自己看著辦吧,臣妾絕不會有怨言。”
“那就罰她禁足半年,在宮中抄《法華經》,好好靜靜那個心,免得到時候再起什麼壞心思。”
這個懲罰並不重,申霜晚並沒有不悅,只要有所懲罰那就證明自己是贏了的,讓別人知道她申霜晚並非好惹這就夠了。
這一世她要讓自己不再受制於人,要那些想要威脅自己的人得到相應的報應。
申芷晴跪倒在原地已經沒有了去辯解的心思,她本想要讓申霜晚丟盡顏面,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自己遭了殃。
眼看著申久巒申芷晴連番在申霜晚的手上栽跟頭,皇后也愈加不爽,道了聲身子不爽便回了營帳。
女主本來也想隨便扯一個理由回營帳去,卻沒想到老皇帝卻將自己留了下來。
“時候也不早了,各位就先回去吧。晚兒你留下來。”眾大臣皆道是,沒一會兒就走了個乾淨,原本還熙熙攘攘的營地瞬間空無一人。
“父皇留下兒臣可是有事”申霜晚有些俏皮的一歪頭,模樣俏皮可愛。
“晚兒,聽說這些日子你在長樂宮裏用功讀書,學識已不在國子監的各位皇子世子之下,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國子監讀書?”
“國子監都是皇子世子纔會去的地方,兒臣身為一個帝姬,去了似乎有些不合適。”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朕讓你去有誰敢說不是。若是你與你現在的教習先生每日於宮中孤男寡女兩兩相對,朕纔會擔心不合適。”
皇帝這話說來也奇怪,虞平丘作為自己的教習先生是皇帝欽賜的,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提及男女問題。
“之前是我考慮不周纔會引得宮裏風言風語,虞平丘也是明是非,懂規矩的人,朕相信你們倆人不會有什麼逾矩的行為,但三人成虎這種事總還是要防著的。”
申霜晚從頭到尾聽的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從老皇帝的話中抓到了一點頭緒“父皇難道是擔心兒臣與教習虞先生有什麼?”
“不是朕擔心,是宮中總有一些多嘴的人,朕也是擔心你以後的名聲。”老皇帝語重心長,真好像是一位普通的父親在叮囑自己疼愛的女兒。
申霜晚思考了一番,若是讓自己現在去國子監讀書,只怕是無法快速適應,加上虞平丘平日待自己極好,有些功課只要自己耍耍賴他就拿自己沒辦法,這些大概在國子監裡都不會享受到。想到這裏,申霜晚撒嬌道“父皇,兒臣的性子父皇還不知道嗎?調皮搗蛋,偷懶耍滑,只怕到時候國子監的先生忍不了先把兒臣趕出來了,父皇希望兒臣成為國子監第一個被趕出來的學生嗎?”
這話一出,皇帝樂了“你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性子還不改?”
“父皇莫要取笑兒臣,這虞先生待兒臣極好,為人也嚴厲,兒臣已經適應了他的教學方法,若是突然換了先生只怕兒孫也不會適應。再說兒臣學習本來就是爲了讓自己平日裏能有點事情做,公主有位專門的教習先生這本就是頭一例的事,若是兒臣再去國子監難免會讓外頭的人說父皇您偏心過了頭,所以兒臣就先將就著在長樂宮聽虞先生的學吧。”這番話說的將利弊分析的頭頭是道,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申霜晚,到還真發現了自己這個女兒與以前的不同。
他鬆了口氣寵溺的責備道:“明明是你佔了便宜還要說自己委屈將就,國子監裡可是十幾個學生一起上課,只有你是獨一份的。若真覺得委屈將就了,需不需要父皇再給你找兩個先生過來教你啊?”
申霜晚漂亮的小臉立馬憋屈了下來:“那還是算了吧,一個就已經夠我受的了,再來兩三個父皇豈不是這輩子不是想要兒臣走出這長樂宮?到時候父皇若是見不到兒臣卻又見不到那可怎麼辦?”
“哈哈就數你嘴甜,想你調皮搗蛋嗎?走,父皇那邊得了些好東西你隨我去瞧瞧?”說著父女二人離開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