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懷不軌之人
江子曰也不是很瞭解,只是大概能猜出帝姬的意思,向來她是想要借香包之事下手,整治一下對自己心懷不軌之人。
就在他還在揣測帝姬的用意時,眾大臣之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帝姬大人突然踉蹌了一下,隨即便像是一隻脫了線的木偶,直直的裁了下去。
“殿下!”還未等眾人反應,虞平丘率先穩穩地接住了即將落地的申霜晚,聲音中的擔憂並非尋常。
“傳太醫,快點傳太醫啊!”文嘉懿發現自己的工作被人接替,連忙一轉腦子喚起了太醫。
申嫣兒看著申霜晚倒下,居然不知所措起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申芷晴,發現申芷晴與自己表情一般無二,想來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對她做了什麼?”虞平丘沒有了平日裏陌上公子的模樣,原本裝滿山水的眼眸裡此時像是踏過千軍萬馬,寸草不生。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申嫣兒不清楚眼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早已被虞平丘怒火的質問嚇破了膽子。
“呵,你不知道,今晚你對殿下百般刁難你會不知?”虞平丘的語氣微揚,溫潤的聲音變得冰冷,讓人宛如進了冰窖。就連躺在他懷裏裝暈的申霜晚都不自覺的嘚嗦了一下。
“虞哥哥,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與我認識了那麼久,你會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嘛?”申嫣兒這下是真的委屈了,只可惜她裝了一晚上可憐,眾人早就厭煩了。
認識那麼久?申霜晚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不由得被申嫣兒這句話感到奇怪,他們看樣子是真的相熟,而且似乎認識時間還不短。申嫣兒又長得乖巧可愛,怕是這時候虞平丘也不會向着自己。
這樣一想,申霜晚就覺得心裏難受,悄悄吸了吸鼻子卻沒想到吸進滿鼻的檀木香。
這是他身上的味道,還真有點好聞。
申嫣兒說完這句話,發現虞平丘沒有了聲音,以為他念起了往日舊情不再與自己計較,卻沒想到,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虞平丘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是怎樣的人我至今都還很模糊,尤其是現在,嫣兒,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你,陰險狡詐與你哥哥一般無二。”
陰險狡詐?
聽到這四個字,申嫣兒猶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靂一般險些沒有站住,這些年來自己努力提升自己就是爲了能夠在站到他的身邊時不會那麼的突兀,可如今自己在他眼裏就只有陰險狡詐四個字。
“虞哥哥,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申嫣兒無助的還想解釋,虞平丘卻已低下頭檢視懷中的人兒。
“你們做先生的腦袋可真不簡單,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你在罵誰。”申書恆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絲毫沒有世家子弟該有的風範,就像是流氓地霸一樣令人生厭。
“若是殿下有事,你猜猜皇上會怎麼懲罰你們敬王府。”虞平丘毫不畏懼,對著申書恆硬碰硬。
申書恆不滿的看著虞平丘,大概是很少有人這樣與自己講話,導致申世子想了一會才笑著開口“嫣兒不是說了嗎,她什麼也沒做,帝姬就算是有什麼事也與我們沒什麼關係,宴會到這也就無聊了,本小王就先帶著嫣兒走了。”
“不行,她不能走!”一聽這話,申芷晴著急了。
這事是自己與申嫣兒一起做的,如今申霜晚忽然暈倒,保不齊會與自己做的那件事有關係。帝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要掉頭的,自己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的幫兇。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攔本小王的路。”申書恆怒視著申芷晴,不滿她的膽大妄為。
申芷晴怒道“我是如今的雲平公主,母親是堂堂端嬪,你居然敢這樣與我說話。”
申書恆聽了後忽然笑了起來“哦,蹴鞠公主,哪裏需要聯姻和親就往那裏踢,要是本小王與你有相同的遭遇,這輩子都不會在外面大聲宣揚自己名號的。”
“你放肆!”申芷晴最恨的就是別人提及自己多次被強迫聯姻的事情,因為那聯姻並非真是為自己而來,多半都是衝着寧德帝姬的名聲去的,老皇帝疼愛申霜晚,多次將自己推出去當擋箭牌,彷彿自己並非他的女兒一般。
“放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申書恆笑得狂妄,眼底卻如極寒地獄。”
申芷晴剛想反駁,便聽見有人喊道“太醫來了,快閃開讓太醫進去。”
一位白髮蒼蒼的太醫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仔細一看他的右腳似乎還有點不利索。眾人立刻知道這人是誰。
太醫院首席太醫胡羅郭,人老醫術高,是太醫院所有太醫的偶像。但他治病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太喜歡說話了,當今皇太后有一段時間身子不爽利,就請了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來診脈,從此以後皇太后再也不敢輕易生病,即使生病也絕不會找胡羅郭來醫治。
胡羅郭一瘸一拐的來到帝姬身邊,文嘉懿立刻向他眨了眨眼睛。胡羅郭白了她一眼,張開了嘴。
“哼,好事沒有我,壞事都讓我趕上了,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不知輕重,你們以為太醫這個職位很容易嗎?我這個年紀早就該告老還鄉了,還要被你們帶到這樣亂七八糟的地方來,真是世態炎涼啊!”
聽著他一通亂說,眾人終於是見到他慢慢彎下腰為帝姬診脈。
忽然他面色大變“這是千軍草啊,不得了不得了哦。”
“千軍草是什麼東西還希望老先生說明白一點。”虞平丘見他忽變神情,眉頭緊皺一起,著急的模樣好像懷裏便是他最珍愛的事物。
“千軍草,長相與平常香草差求不多,味道也極為相似。但是有一點不同,那便是佩戴這千軍草時不能飲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依脈象看來帝姬殿下應該是飲用過三江酒這才昏迷。”胡羅郭說的頭頭是道,把眾人哄騙的一愣一愣的。只有文嘉懿努力低著頭不讓別人看見她憋笑的模樣。
虞平丘雙眼含惑,愈加不解“我曾去過很多地方,卻從沒有聽說過千軍草,不知老先生可有辦法醫治。”
“老夫醫術高明自然能夠醫治,但是這千軍草想要變成平常用的香草需要經過複雜的工序,而且還要與千軍草共處一個時辰纔能有效果,想來帝姬殿下應該不是偶然沾染的千軍草,只怕是在場有人想要害帝姬殿下吧。”胡羅郭摸著鬍子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虞平丘擔憂的神態。
虞平丘忍不住了,再次詢問了一遍“這件事臣一定會查清楚,只是老先生可有辦法讓帝姬殿下醒過來。”
胡羅郭十分不耐煩的嚷嚷道“老夫說了老夫能治,年輕人你催什麼呢,讓她醒過來,我現在就讓她醒過來。”說完,他裝模作樣的在自己身旁破爛的藥箱裡翻找,拿出了一個烏黑透亮的瓶子。
“看到沒,這就是解藥。”說完他捏著申霜晚的小臉蛋便要往下灌,申霜晚差點被他直接捏醒了。
被灌了“湯藥”的申霜晚悠悠醒轉,眼神迷離,虛弱的看向周圍的人。有氣無力的質問道“究竟是誰要害本帝姬,心腸也太歹毒了些。”
“如果說三江酒是千軍草的藥引,那逼殿下喝酒的人豈不就是真兇?”江子曰若有所思,眾人也頓時恍然大悟,看向申嫣兒申芷晴的眼神中帶著審視。
“你們看本公主做什麼?本公主可沒有逼她喝酒,這一切明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更何況本公主怎麼知道她身上會佩戴千軍草這種東西,要怪還是要怪她自己不注意。”申芷晴就像是傲慢的公雞始終抬著頭,對投向自己目光做出解釋。
“若是臣沒有記錯的話,帝姬殿下似乎說過,這個香包是別人放在她營帳裡的。結合今晚的事情看來,整件事情像極了精心規劃的陰謀,而香包的主人是誰,那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誰。”江子曰分析的在理,懷攬著申霜晚的虞平丘對他投去了一抹欣賞的目光,今晚江子曰雖然話說得少,但每句話都點在點上,看來自己不在的時候,申霜晚交到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文嘉懿點頭稱是“其實我們今天已經捉到了在營帳中鬼鬼祟祟的宮女,不知先生想不想看看她?”
“可!”說完他低頭對著申霜晚柔聲道“殿下將臣的腿壓麻了,不知您現在可有力氣起來讓臣換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