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言甚是
申霜晚不怕有人害自己,因為重生後的申霜晚相信自己能夠在勾心鬥角中化險為夷,她面對申嫣兒,欣長的身形比小小的申嫣兒高了半個頭,氣勢自然也更加奪人。再加上申霜晚長相絕豔中又帶著一絲清冷梳理,只稍微微一嚴肅,申嫣兒立馬嚇得渾身一顫。
“我再問你一遍,這酒水可真當是我撒到你身上的?”申霜晚道。
申嫣兒不敢輕易回答,她眼神亂飄,卻看到了站在角落看向這邊的一個人。那人目光溫柔,申嫣兒已經想象到了他嘴角和煦得笑意。就是爲了將這抹笑意佔為己有,申嫣兒纔有膽量這樣做下去,她在心裏為自己壯了壯膽子,不卑不亢的迴應申霜晚。
“難道臣女說的不是事實嗎?”
“好!很好。”申霜晚叫好,她已經給了這個女人一次機會,可惜她並不領情。
申霜晚走到一桌子旁,從上面拿起了一杯還未飲過的三江酒來。
“文嘉懿,今日父皇設宴似乎備了不少三江酒,既然有人喜歡用酒清洗身子,那我們就多賞賜點,你說如何?”
“奴婢覺得覺得帝姬殿下所言甚是。”
這句話一落下,只聽申嫣兒又是一聲驚呼。原來,竟然是申霜晚將那一杯三江酒直接潑到她的臉上。清透的酒水滴滴答答的劃過她的臉龐,很快就溼潤了她面前的土地。
“想往本帝姬身上潑髒水的人還沒出生呢,你一個小小的王府長女也敢招惹本帝姬?”申霜晚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上揚的語調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威嚴不可抗拒的想法。
“你這是做什麼?”申嫣兒尖叫起來,一旁的小丫鬟連忙拿著手絹為申嫣兒擦拭臉上的酒水。
申霜晚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理所當然的看著狼狽不堪的申嫣兒。
“剛剛嫣兒姑娘說本帝姬將酒水灑到了你的身上,那若是本帝姬不真這樣做一下,心裏可不委屈的很?”
“你…”申嫣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求救般的看向不遠處的申芷晴。
她可是說過,如今的自己與她是一條繩子上的螞,她自然不會見死不救。申芷晴自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她第一個跳出來維護申嫣兒,指責申霜晚。
“大庭廣眾之下,大梁帝姬這樣欺負一個普通女子,大家可否覺得有些過分了?”
“確實過分了,有什麼誤會講出來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呢?”有人應和,想想也知道那自然是申芷晴請來的幫兇。
“本帝姬解釋過了,你們有誰聽了嗎?”申霜晚說這句話時明顯有些不耐煩。
“就算你之前說了,作為大梁的帝姬,禮儀儀態應當得體,這樣粗鄙的行為實在不應出現在您的身上。”
“對呀對呀,我也覺得確實過分了些,帝姬殿下不能仗著皇上寵愛您就這樣肆無忌憚吶。”
討伐的聲音一浪接過一浪,申霜晚瞬間成爲了眾矢之首。申芷晴頗為得意的看著申霜晚,上揚的嘴角似乎喧囂著她的勝利。
申霜晚顛了顛身上的香包,覺得她們送過來的這個東西也該到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她用看似求和的語氣道“本帝姬解釋也解釋過了,被誤解的也都還回來了,你們還這樣口口聲聲說是本帝姬不對,是想讓本帝姬如何?”
“其實也不難,您就低個頭向嫣兒姑娘認個錯,然後再自罰一杯不就夠了嗎?”申芷晴故意下套,卻正中申霜晚的下懷。
“好,本帝姬答應你們,不過就是一杯三江酒罷了。”說完申霜晚便要去拿桌上還美有喝完的酒,可還沒等將酒杯遞到嘴邊,一隻溫熱的大手便阻止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殿下不可”,熟悉的溫柔中帶著一絲不滿,虞平丘滿眼的擔憂的看著申霜晚,生怕她真的將這一杯酒喝下去。
申霜晚輕輕拍了拍他抓著自己的手,虞平丘那麼聰明能猜到喝下這杯酒會發生什麼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先要將雜草剷除乾淨,不先上套怎麼會成功呢。而後申霜晚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也就是因為申霜晚在飲酒,因此錯過了面前申嫣兒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殿下好酒量,我想嫣兒姑娘應該已經原諒你了。”申芷晴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想要見好就收,可怎樣也沒料想到平日裏一直軟軟糯糯的申嫣兒忽然道“沒有!”
什麼?!申芷晴吃驚,只見申嫣兒像是氣急了一般,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杯酒以牙還牙也潑到了申霜晚的臉上,頓時,一一陣噓噤聲響起,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大膽,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帝姬殿下。”文嘉懿顯然是氣急,也顧不上尊卑有別,直接罵道。
是啊!眾大臣心裏贊同。我們嘴上聲討一下也就罷了,申小姐你怎麼還真敢動手了?申霜晚可是如今的大梁帝姬,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啊。
看著即使被潑了酒水也依然美豔的申霜晚,申嫣兒似乎覺得還是不夠解氣還想在做點什麼,而沒等她再動,她便看見虞平丘毫不猶豫地擋在了申霜晚的面前,而面上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冷冽。
“還請申小姐清醒一點,就當是為自己的家族與未來考慮一下!”所有人都聽出了男主語氣中的不悅,只有申嫣兒一臉的委屈不願。
“虞哥哥,你為這個女人做了那麼多事,可她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護著她?”
虞哥哥?!看申嫣兒這個意思難道兩個人從之前就認識?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畢竟敬王府與長樂宮的淵源由來已久。
“嫣兒不得無禮,她是寧德帝姬,在外要喚尊稱。”虞平丘毫無情緒的提醒,對申嫣兒表達出來的善意視若無睹。
“虞哥哥,你一定要這樣維護她嗎?”申嫣兒越想越委屈,本就可人的臉蛋此時更加動人。只可惜虞平丘就好像瞎了一樣瞧不見,心心念唸的只有剛剛被申嫣兒潑了一臉酒水的申霜晚。
“虞哥哥…”申嫣兒眼神不曾離開虞平丘,看著虞平丘關懷別人心裏一陣絞痛,這便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感到難受卻又無能為力。
一旁的申芷晴完全沒有想到平時乖順不敢多言的申嫣兒會忽然動手,心裏早就已經氣得不行,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為什麼不按照計劃來走?只要再按照計劃走下去申霜晚就會遭到她應有的報應,暴露出最醜惡的一面。
被澆了酒的申霜晚哪裏會知道兩個人心裏的小九九,輕輕推開一直幫自己擦拭的文嘉懿,小聲提醒“輕輕打理一下就好了,再這樣擦下去今天晚上你辛苦化的妝可就沒了。”文嘉懿這纔想起來如今的申霜晚臉上還要裝柔弱呢。
“可有受傷?”虞平丘關心。
“一杯酒能傷到我什麼?”申霜晚笑道,覺得他有些擔心過多,看著申嫣兒我見猶憐的模樣,申霜晚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的意思。
“你敬我的酒我也喝了,潑你的酒你也還了現在我們算是真正的兩清了吧。”
“勉強算是了。”申嫣兒意不平,但也知道收斂。
“那本帝姬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的宮女今天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我的營帳內,還留下了這樣一個香包,怎麼,嫣兒姑娘是覺得自己不配過來送嗎?”
“我的宮女?”申嫣兒這才恍然大悟。懊悔自己剛剛做的太過,沒給自己留一份餘地。
“嫣兒姑娘難道不知道嗎,今天在圍場裡可是有很多人見過你的宮女自己承認偷進本帝姬的營帳,還放了個香包。”
“確實如此,我們很多人都見到了。”江子曰適時的解釋。
“我們敬王府如此之大又不是所有宮女都是我的宮女,我哥哥不是也來了嗎?你怎麼不懷疑他?”申嫣兒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這令所有人震驚,忍不住去看申書恆的表情。
她哥哥申書恆,心狠手辣,毒蠍心腸眾人皆知,她敢這樣禍水東引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個申嫣兒與申書恆關心極好申書恆不會再意,二就是申嫣兒在敬王府裡活得過於安逸不知道申書恆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作為被提及的申書恆,他不露絲毫情緒的眯起眼睛注視著自己的這個妹妹,就像是在看什麼陌生人一般。
申霜晚沒料到申嫣兒會直接提到申書恆,微微一愣“這香包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所有,倘若這宮女不是你的,難道是雲平公主的?”
“本公主可不知你在說些什麼。”申芷晴趾高氣昂的冷哼,將這事推脫的一乾二淨。
申霜晚故作不解“那就奇怪了,本帝姬今天收到一個香包,不是你們其中一個送的那又會是誰呢?”說著申霜晚將腰間的香包顛了顛,狀似不經意。
“咦,好奇怪啊,帝姬明明都已經賞賜那個小宮女了,為什麼還要糾結這個香包的事呢?”聶遠不解,小聲向摯友江子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