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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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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不一樣

    子休撇撇嘴,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情緒極為不穩定的男人。

    “不是,你到現在都沒告訴過我你叫什麼。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叫什麼長恨歌的詩詞是你寫的,你光是空口白牙的說一番就要讓我幫你,這不太合適吧。”子休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中的摺扇給開啟,觀察著這麵新得的扇面。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把對面這男子給氣的不輕。

    “我姓白,名微毫。字絳雲,不過是個洛陽城裏的普通士子罷了。長恨歌是我一年前與友人同遊。在馬嵬驛仙遊寺中無意間談及了玄宗皇帝與貴妃的傳奇故事,友人說我文采卓著,應該將這個唯美的故事寫下來。留給後人欣賞,我在寺中足足待了五日纔將這首長恨歌給寫了出來。當時只有我幾個友人鑑賞過一番罷了,可不知為何竟然在幾個月前突然在洛陽城大街小巷中流傳開來。竟還冠上他白居易的大名,不過兩月,他名揚天下。”白微毫越說越氣憤,氣的身體都是微微顫動起來。

    聽得他的話,子休眼裏的疑惑漸漸消失不見。對於白微毫所說的事情有了幾分猜想,在他想要出言驗證的時候。他耳邊傳來綪闕的聲音,她竟是隱去身形來到了茶室中。湊到子休的耳邊說了一句:“另一邊那個說,拜託你無論這人提什麼要求都要答應。”

    子休微微挑眉,她到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自己求身敗名裂的。不錯,那先白微毫一步走進拾夢樓的正是白微毫嘴裏欺世盜名的白居易。他或許來的太急,竟是忘了摘下他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玉佩之上樂天兩字,不就是他白居易的字嗎。

    再一聽綪闕代為轉述的話語,子休頓時茅塞頓開。明白了今天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思索了一會便是起身站了起來。

    看著站起來的子休,迎面而來的壓力讓白微毫有些慌張。眼神閃爍的看著子休,不明白他是要幹嘛。

    “走吧,跟我出去。我今天心情好,就幫你們解決一下今天的事情。”說完子休伸手將白微毫從地上扯了起來,拉著他的衣領就朝著門外走去。臉色有點不太好,嚇得白微毫還以為他這是要帶著自己去打架。

    子休兩人從左邊的茶室裏出來的時候,對面茶室的大門也已經開啟。綪闕正拉著不斷掙扎的白居易從裡面走出來,四人相遇。當看清對面那人是誰的時候,白微毫都傻了。

    白居易也是感受到了白微毫灼熱的視線,有些逃避的偏開了頭。

    “你個......”待得回神之後,白微毫踢腳便朝著白居易的方向生撲而去。嘴裏更是大吼出聲,只是還不等他嘴裏的話全都說出來呢。白微毫便是又被子休揪著後領扯了回去,差點沒被勒死。

    白微毫腳下站定,伸手捂著脖頸不斷咳嗽著。抬眼疑惑的看向子休,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維護那人。

    “你也別叫了,我告訴你。拿首長恨歌的確是他寫的,並不是你。”隨著子休手指指向的方向,白微毫都忘記喉嚨的不適感。一臉呆滯的看著子休,下一刻他便認定了子休與白居易這個盜詩的早就串通一氣。

    想明白這一層意思,白微毫也不留戀。抬腳便朝著拾夢樓的大門口走去,徒留白居易在那捶胸頓足。一臉的懊惱,子休倒是看都不看負氣離開的白微毫。視線投向綪闕,輕輕一瞥,綪闕便很默契的抬手朝著白微毫的後背方向扔去一個靈決。

    一陣黑氣快速的朝著白微毫的後背重擊而去,綪闕一邊伸手按住想要衝出去的白居易,一邊看好戲的看著白微毫的方向。在綪闕和子休兩人料定的視線裡,在攻擊落在身上的上一瞬,白微毫的身體猛然間轉回來。雙手成拳,交叉護在了自己面前。

    在攻擊與之相撞的一瞬間,白微毫身上有著白色毫光閃現。將那黑氣完全抵禦住,當黑氣被完全抵消的時候。白微毫便又毫髮無損的站在了三人面前,見此情景。白居易則是重重嘆了一口氣,而白微毫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行了,你也該想起來了。你,不是人,你之前所說的糾葛不過都是你的錯覺而已。”看著白微毫臉上呆滯的表情,子休終於忍不住開口戳穿了他。

    白微毫抬頭看著子休,眼睛裏還滿是震驚,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也還沒想起那些被他遺忘的記憶。

    “你忘記你自己是誰了?其實說起來你之前說的話也不完全都是幻想,那長恨歌也的確是你寫的。不過,是由他白居易拿著你親手寫下的,對嗎?”在猜到白微毫身份之後,子休便是知道先一步而來的白居易對這一切都是瞭解的。只是子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聽得子休的詢問,白居易無奈點頭。眼神擔憂的看向了白微毫,此時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他。

    “你叫絳雲,是一支上等紫毫。是我父親在我開蒙時送給我的禮物,寄託了希望我成才的執念。可惜我與父親從小分別,我只記得臨別前父親拍著我的頭告訴我,將來一定要做個對社稷有用的人。自那之後我日夜苦讀,每每動筆皆用父親贈送的那支紫毫筆。我也曾疑惑過,為何這筆一用幾十年都不曾見有所損傷,竟還嶄新依舊。直到一年前,在仙遊寺中寫下長恨歌時候。寺中主持曾告誡我,此筆有靈。說我能得它相助,必定仕途順遂,讓我珍惜。主持所言極準,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在我回到洛陽不久之後,家中多了一個人。自稱白微毫,是我的弟弟。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哪來的瘋子想要騙取錢財,可是當我回到書房,發現那在紫毫筆不見蹤影之後。我便知道主持的話成真了,那個上門認親的白微毫便是那支消失的紫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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