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九鶴臨朝
“好,那我也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沒有答案的事情你就算來問我也不會有結果,你要是再敢妨礙我做生意。別說你要的答案了,我能折騰的你連想這件事的時間都沒有。你信嗎?”子休手裏的摺扇徑直指向那女子,眼中的不善都快噴涌出來了。
紅月很是識相的微微後退兩步,以防子休一時氣憤之下傷及無辜。
“信,怎麼不信。你要是真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還真是你的本事,到時候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只要你沒收拾我一天,你沒給我答案的一天,你就別想擺脫我。”女子收回長劍,雙手抱胸坐在石獅子上面。從容不迫的看著他,完全沒被威脅到的樣子。
得虧子休這兩年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然被人這麼一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紅月只能連忙拉著子休朝著店裏走去,把那女子扔在外面。便是進了樓中子休依舊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的,這幅樣子被剛從後院走進來的綪闕看了個正著。臉上立時便笑開了花,完全不知危險的往前湊:“喲,竟然被氣成這樣。快告訴我一下是誰這麼有本事,我一定要去和他交流交流心得。”
這不,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呢。迎面掀來一股氣流,將綪闕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被吹到空中翻了幾個翻。好不容易穩下身形平安落地,便立即又被子休陰狠的目光死死的盯上。
“你個臭不要臉的,又不是我招惹的你,你拿我出氣算什麼本事。”綪闕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就朝著子休的方向大步走去,完全就是一副擼起袖子大打一場的態勢。
“得,你也別去招惹他了。先不說這事真和你有幾分關係,可就算沒有又怎麼樣。你打得過他嗎,不也只有捱揍的份嗎。所以啊,怎麼論你都不應該去招惹他。”紅月及時伸手攔下了暴走的綪闕,只是嘴裏的話實在太難聽,她一邊說著還得一邊抽出手來阻攔綪闕落在她身上的攻擊。
綪闕愣了片刻,也不過是片刻而已。下一瞬便甩開了紅月的手,後退了兩步,將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下。臉色立即便是怪異起來,這般表情引的子休直翻白眼。
“不是…就真的,我拜託。不,我求你了,麻煩你去幫我勸勸她行不行。她來問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可能從我這裏得到答案的。讓她死了這條心,饒了她也饒了我行不行,”子休大掌重重落在櫃檯上,直嚇得綪闕一哆嗦,後脖頸更加往後縮了縮。
“這…你都沒辦法了,更別說我了。我都不敢出去見她好不好,要不然非得被她拆了不可。”倒是難得,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綪闕這麼怕一個除了子休之外的人。
“等等,先不說怎麼打發她的事情。你剛纔是不是補了一句,她不可能從你這裏得到答案。也就是說你明明知道卻不能說,是不是?”在兩人還你來我往的爭鋒的時候,紅月敏感的抓到了關鍵句子。一個問題便把子休問住,眼睛快速的眨動著,很明顯是心虛
“咳…那什麼,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子休在兩個女人的目光中落荒而逃,本是朝著大門的方向的。只是沒走兩步就想起前門的那個煞星,連忙剎住腳調轉方向朝著後院走去,明顯是寧願去翻牆也不願意從正門過了。
“不是,我就奇怪你們了。不就一位女上神嗎,怎麼就把你們給治成這樣了。一個個的…我怎麼感覺你們有點投鼠忌器的樣子。”待得子休離開之後,世墨從房樑上跳下來。雙手抱胸,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兩人。
“大哥,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不是自己面對那位,還只不過是個上神而已。你是不是瘋了,那位你敢動我們可不敢。”聽到世墨的話,綪闕立即掉轉頭看向世墨。
世墨微微挑眉,那女人他見過。不尊禮法,不講道理。身上一點氣質都沒有,他是真想不透那女人能有什麼身份。
“不是吧,竟然也有你看不透身份的人?”這下換成紅月來勁了,一臉驚奇的看向世墨。
世墨的臉登時便黑了下去,撇開眼就準備離開。
“她叫九鶴,是六界萬物生誕生之前的第一位凡胎肉體的凡人。也是受了太神女媧點化,第一位升任神族的凡人。參加過太古時期六族大戰,曾經數次平定人族叛亂。她以一己之力,曾三次抵擋千軍萬馬。力保神界無虞,她是太古時期的英雄。只不過她從不求名,當六族不再需要她的時候。她消失的無隱無蹤,只做個活在交口傳說之中的人物。”紅月抬眼看向世墨,或許世墨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可九鶴這個名字,這個身份他絕不會陌生。
隨著紅月一字一句的慢慢吐出,世墨瞪大了雙眼,震驚的視線隨著紅月看的方向看過去。三雙眼睛隔著厚厚的門板,看著那個坐在石獅子上的女子。
紅月之前之所以不對九鶴的所作所為有所評論,全都是因為她也曾經承過她的恩德。當年,也就是她與青華一同參與的那場征戰裡。她與青華深陷在魔界的戰場,但其實當初並不只有魔界出事。妖界之中也是有著不懷好意的妖族蠢蠢欲動,甚至謀劃了一場妄圖奪取妖界的陰謀。
而當初入妖界,主持大局。平定所有反叛的人就是九鶴,她未帶一兵一卒。孤身一人入妖界,以一己之力穩定了妖界。這纔沒讓青華腹背受敵,稱得上予了青華不小的恩德。
“我去,這種老妖怪怎麼會跑出來的?子休和她有什麼過節,我們要不要先和子休脫離關係先。”半晌之後,世墨才反應過來。心裏冒出來的話直接就毫無防備的說了出來,甚至他第一時間在兩者之間選擇了前者。
“老妖怪?在說別任之前你能不能先看看自己,你這種誕生時間都無從考究的才稱得上老妖怪吧。”
“哎喲......”綪闕慘叫一聲,伸手摸著自己腦袋上世墨敲了一下的地方。她不就說了句實話嗎,怎麼還就說不得了呢。
“綪闕,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這兩天子休那傢伙是怎麼看你怎麼不順眼,九鶴來找子休說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啊?”自從九鶴來了之後子休就開始各種看綪闕不順眼,綪闕這個最不安分的這兩天也是老實了不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綪闕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別說。和之前子休的表情就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就被同化了。
“哎~~”紅月和世墨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掐決。完全不給綪闕反應的機會,直接將綪闕所有的後路堵死。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兩人慢慢的靠近。
“別介,我說還不成嗎。用得著用對付子休的方法對付我嗎。再說了,這又不是我的事情,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綪闕用力掙了掙,在發現完全沒有掙脫的機會的時候。她微微挑眉,她的力量遠不及世墨這是事實。她也從來都承認的,可是紅月的力量什麼時候也恢復到能夠和她抗衡的地步了。
綪闕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制著她的兩股力量便是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個人拉著來不及反應的綪闕大步走進包廂之中,三人落座。紅月大手一揮,杯盞好酒便是出現在桌上。而世墨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個食盒,裡面竟是有著兩碟糕點,三碟小菜。
綪闕一雙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兩人的目光充滿了嫌棄。她真懷疑這兩人早就開始算計她了,竟然連這些東西都能時刻備著,完全是聽故事的態勢。
無奈,一聲嘆息之後。綪闕開始說起那個在她剛剛記事的年紀,她親眼看到的一場不該有的相識。
“我們魔族與神獸族一樣,以魔氣純度定高低。而魔帝一位更是一脈相傳,只因我家這一支已經佔據魔帝之位數十萬載,乃是魔族之中魔氣最為純淨的存在。很多人都記得我這個溜貓逗狗,有史以來最不務正業的魔帝。可所有人都忘了,在上一輩也曾出現過驚才絕豔之人。名響六界,可堪大任。那就是我的親叔叔,十樾,他曾經是整個魔界的希望。如今的神帝當初甚至斷言,若他有朝一日得修煉之法為神的話,她就能卸下神帝之責。”
這話一出來,紅月手中的酒杯被倒滿。卻呆愣在那裏,任憑酒液繼續傾倒,潑灑而出。世墨原本漫不經心,聽到這句話也轉過頭來看向綪闕。他在仔細打量綪闕臉上的表情,在確認她剛纔的話是不是真的。
可惜了,紅月終於回過神來。為浪費了的美酒可惜,世墨也確認了綪闕所說字字句句皆為屬實。光從這一句斷言,他和紅月兩人便能窺見這位十樾曾經的風華。畢竟神帝再不靠譜,這樣的話她也是絕不會輕易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