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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魔族生魂

    一時間,紅月與世墨臉上表情驚疑不定。一個無魂的魔族竟能讓神帝說出這樣的評價來,他們猜不透這話究竟只是單純的欣賞還是別有深意。如今的神帝大人是哪般的性子,讓他們不得不懷疑。

    “你們倆!能不能別胡思亂想,那是我叔叔。和我一母同胞,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一個魔界魔氣最為正統的魔族,沒別的可能。”綪闕一看倆人那表情就知道兩人在猜什麼,沒好氣的強調了一遍自己叔叔的身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好好好,你接著說。”紅月笑開,趕緊將杯裏的酒喝了一口。不然又得浪費,立即便又擺正了看戲的態度。

    “哎,你們知道她來問子休的問題是什麼嗎?”

    兩人雙雙搖頭,那天九鶴問的時候是單獨在樓外攔下子休詢問的。沒有人聽到過他們倆的談話,所以沒人知道當時兩人究竟說了什麼。

    “她問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是我絕對想不到的問題。”

    紅月和世墨同時抬起頭來看向青闕,只因爲入耳的綪闕的話語帶著顫抖。再看過去,綪闕眼眶已經因為這區區一句話微微泛紅。

    “她說她可以和子休做交易,不論子休從她這裏拿走什麼都好。或是不論子休提出任何的條件她都會答應。只要...只要子休能幫她,幫她找到我叔叔十樾......”此話一出,紅月放下手中茶杯,世墨也是收斂了神色微微擺正了身體。

    剛剛綪闕曾大肆誇獎過曾經的十樾是怎樣的驚才絕豔,可明明魔帝之位卻是從綪闕的父親傳到了她的手上。她還曾反諷自己是怎樣的無能,可既然如此。綪闕會成為魔帝的原因就只有那一個了,那九鶴就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啊。

    “明明,明明叔叔早就已經消散。明明她是知道的,為什麼會過了這麼多年之後她會突然來問出這樣的問題......”綪闕顯然已經沉浸在了悲傷的情緒之中,說話也有些混亂起來。

    紅月起身走到綪闕身邊坐下,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開啟。發出一聲巨響,把三個人都嚇得一顫。只見子休一臉的不爽,身後竟然跟著那個已經在店外收了十多天的九鶴。

    “想知道不會直接問嗎,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這個時候慫了,真夠丟我的臉的。”子休沒好氣的說著,手中的摺扇重重往綪闕頭頂上落去。出砰的一聲響,綪闕痛的是齜牙咧嘴。耷拉著嘴角,捂著被敲的地方一臉的委屈。

    “別這樣看著我,要不是看在那人是綪闕親叔叔的份上我絕不會破例。也只此一次了,聽懂了沒。”子休感覺到了紅月和世墨有些戲謔的眼神,立即便是出聲給自己解釋起來。只是兩人的表情明顯完全不相信,眼神越來越炙熱。

    子休奪過紅月手裏的酒壺,走到房間角落裏盤腿席地坐下。一副準備好好聽故事的態勢,而和九鶴的這場交易估計也得等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之後纔會作出決定吧。

    九鶴還穿著昨日穿著的那身武袍,不,應該是說她的衣服自從來到拾夢樓就沒換過。她在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之後便也沒客氣,直接走到因紅月離開而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手中的那柄寶劍也不知道被藏到了哪裏去,從她踏入包廂的那一刻起。她身上那股無論何時都逼人的氣勢竟是收斂了起來,只留周身溫和的氣息。

    “你問,我為什麼要在如今這個時候還去問那個問題。曾經我也接受了他作為魔族已經消散了事實,就這樣沒有意義的生活我過了太久的時間。你知道嗎,他臨死前還給我留了一道桎梏。便是死了,也得讓我老老老實實的聽他的話。你說,他是不是特別欠揍。沒事,以前也沒少揍...”說起十樾,九鶴臉上的表情不再只是溫和。而是那種能夠膩死人的溫柔,雙眼之中的情意任誰都為之觸動。

    “那時候我還小,但我記得你。記得那時候你和叔叔是那樣的般配,可是直到那一天。父親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竟那樣失聲痛哭。他跟我說叔叔沒了,只說讓我乖乖聽話,要替叔叔守好魔界。只可惜,我沒能做到。父親沒有告訴我叔叔的死因,我也找不到你,只能等著...”所幸,她等到了。

    “他死前跟我說,我是九鶴,是上神。我的命不屬於我自己,我沒有資格處置。我得好好活著,繼續做那個在暗處默默守護六界的九鶴上神。”九鶴嘴角勾起一抹破敗的笑容,這個男人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便是死也得不讓她好過。

    九鶴一邊說著,一隻手伸進袖中。下一刻,她掌心握著一個灰土色的小布袋出來。就是那種大夫用來裝藥瓶,防止觸碰碎裂的普通布袋。只是那袋子鼓鼓囊囊的,有著微弱的光芒自縫隙間偷出來。一閃一閃的,就像裡面裝滿了螢火蟲一樣。

    可是當這個東西放到了桌上,落到所有人眼裏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滿眼不解的看向了九鶴。

    “這裏麵裝的是一魂一魄,生魂。”

    廢話,這這種東西又不是見得少。他們當然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只是沒想到裡面竟然只裝了一魂一魄。難怪魂芒這樣微弱,也難怪他們無法從這一魂一魄上感受到什麼。

    “這一魂一魄是十樾的。”

    桄榔,子休手裏的酒壺摔了。酒液撒了一地,世墨猛然站起來。膝蓋撞上了桌底,痛的他抱著一條腿亂跳。紅月和綪闕張大了嘴,所有人都被九鶴這麼一句話給嚇傻了。

    “不可能,十樾是魔族。不可能擁有靈魂,在說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他真有生魂也早就散了。”世墨最先回過神來,大步走過來。一隻手撐在桌面上,一隻手伸出來指向九鶴,語氣頗為不善。

    下一刻,白芒閃過。世墨半拉袖子就這麼整齊切斷,落到了桌面上。世墨手臂上的汗毛都站了起來,只見那之前九鶴片刻不離身的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手邊。顯然,世墨的袖子就拜它所賜。

    世墨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默默的收回了手。乖乖的坐下,低頭不敢去看她。說實在的,若說比身份吧他可不比九鶴差。可是吧,他最怕的就是九鶴這種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你們別不信,這可是當年他送我的定情信物,也的確是他的一魂一魄。當初我的表情就和你們一模一樣,還捏著他的臉問他是不是傻了。可是直到我驗證了其中的真假,才明白,他十樾便是六界之中那個自天地出來。六族誕生開始,這無盡歲月中的第一個以魔族之身煉出生魂的人。”一番話,一個驚天大炸彈。將眾人炸得人仰馬翻,便是子休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所以啊,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個特例,所以即便身死,她的一魂一魄也還能存在著。可之後我便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我找了很多人,問遍了所有關於魔族的事情。終於明白了,他的確是特例。當初他屬於魔族的身軀的卻已經消散,可是他生煉而出的魂魄並沒有消散。而是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還存在著,並且一直就跟在我身邊。不然,這魂袋也不會忽明忽暗。”九鶴說的咬牙切齒,就因為這一個想法她可是已經用了數萬年的時間翻遍了六界所有的角落。

    “你沒有找到,所以纔來到拾夢樓。想和子休做交易,換他的下落是嗎?”綪闕微微抬頭,眼瞼微微顫動。有著不安從心底涌上來。

    “對,我用了所有我能用的方法。找遍了六界所有角落,都美而有找到他。我想他應該是因為什麼原因一直躲著我,讓我找不到他。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一定要找到他。”九鶴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眾人默然,想來這也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感情故事。就這樣,幾個人,就這從於蒙那裏偷來的好酒,聽起了一個可以說得上傳奇的故事。

    還記得那時候,綪闕不過六七歲。正是最頑皮的年紀,可惜她父親當時已經開始幫著當時的魔帝,也就是綪闕的爺爺處理政事。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反而是當時被譽為魔族希望的十樾,綪闕的叔叔比較清閒。綪闕也幾乎是他帶大的,整日只要有時間就會念著他。

    那天她正和叔叔在宅院裏商量著要不要到人界玩兩天的時候,府邸大門突然整扇落地。發出一聲巨響,把當時的綪闕嚇得不輕。

    當兩人來到前院的時候便看到,一個披散著一頭長髮的女人。手上提著一把長劍,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兩人面前,長劍一臺,徑直指向十樾。臉上滿是怒色,眼中有著殺意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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