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向背對著我的眾人：“誰有份，你就殺誰，你去啊！”

    我撿起地上的鐵錘，“咚”扔到她腳邊：“去，誰進了你的身就錘過去，誰要是敢還手我就殺了她。”

    趙素只是無聲地流淚，沒有動作。

    我扯開顧承安的手，將她拉出來，把鐵錘往她手裏塞，我多希望她能拿起那柄錘子，拿起反抗命運的工具，抓住報仇的機會。

    顧承安淡淡道：“機會只有一次。殺了他們，我們便帶你離開。”

    眾人開始哭天喊地，戰戰巍巍：“嗚嗚老大繞了我們啊，是她，是小妮子說給我們玩兒，求我們收留她的。”

    “是啊是啊！”

    有人開始符合：“是這小妮子不願意在外面吃苦，求著我們爽的。”

    “就是，下jian胚子！”

    趙素臉上有了動怒，睜著憤怒的大眼，下頜左右顫抖，最後那句話簡直是刺激到了她，她去抓那柄錘子卻是有些吃力，偏生咬著牙去拖著錘子朝人群走去。

    我手上使了內力，搭上她的手臂，她立馬舉起鐵錘朝其中一人肩頸砸去。

    那人正在罵罵咧咧“jian貨”，這一錘下去，便瞬間焉了氣兒，脖子歪向一側不能動彈。

    我：“若是命運不公，你便端了它！若是力量不夠，你便求！我就借你。殺了那些屈辱的過去。那些糟蹋你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活著就是人間的苦厄！”

    似是這一錘壯了膽，我竟然從趙素臉上看出了一絲快意。

    她朝那人倒下的背影TUI了一口：“李小，當初將我拐到山野，將我強了的第一個人。”

    說完又舉起一錘，朝旁邊那人脖頸砸去：“李大郞，用木棍欺辱我，扇了我十個巴掌！”

    說著另一隻手，朝地上倒下的李大郞連扇了十個巴掌，李大郞臉色瞬間發紫。

    其餘人見狀，破罐子破摔，都轉過身來操起傢伙就要朝趙素對付，我跟顧承安三下兩除二將那些人點了穴，一腳提到膝蓋窩，齊齊跪在地上。

    趙素氣喘吁吁，手上已經拎不動那鐵錘了，我抬起她的手，暗著內力在她手臂上一拍：“我借你，繼續。”

    “王爭，跟李大郞兩人一同，前晚上在河邊，我差點被淹死。”又是一錘，倒下一人。

    “張全，拿鞋板兒打我，我三天沒起得來。”

    ……

    最後只剩下三人，趙素淚流滿面，站在最後

    “牛正雅，牛正雅！”趙素有些絕望又無力，“斷送了我成為母親的可能。”

    最後一錘下去，趙素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我：“還剩兩個。”

    剩下的兩人，是昨晚給我指鋪位的少年，以及一個稍年長，滿臉坦然的男子。

    “席永年，去山上給我挖過草藥，救過我。”趙素對著那個少年道。

    “顏嘉，不曾傷過我。”

    趙素搖了搖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看著滿地的屍身，血流成河，我有些痛快，但為什麼心還是那麼痛呢？

    如果不用發生這一切多好。

    還剩兩個人，該怎麼處理好呢？

    按照殺手的規矩，是不能留活口的。

    滿地的血刺激我的嗜血慾望，我吞嚥著口水，忍不住想嗜血。

    我默默撿起鐵錘，顧承安將我握住，寫滿了擔憂。

    顧承安：“讓他們跟著我們，可好？”

    顧承安冷聲朝向席永年和顏嘉：“兩條路，死，或者服從我們。”

    席永年愣了愣，連忙點頭。

    顏嘉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生死以及生活，都與他無關，他垂了垂眼，動作不大，但是贊同。

    體內的血液在暴走，它們渴望新鮮的血液的融入。顧承安就在我眼前，他脖子皙白，青色的血管在跳動，陽光下泛着瑩光。

    我虎視眈眈盯著他的脖子，嚥了幾口口水。

    顧承安見狀，焦慮溢於言表：“錦繡！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