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雲墨微微皺眉，秦之衍一來就極是不客氣，但說到命案之事，也知道他是想幫趙青寧的，便道：“那發黴的石斛，自出了命案之後，就連著醫館裏的小廝，作為證據一起送到官府去了。不過，你問這個是做什麼？”

    見項雲墨這般神情，想來是對於趙青寧和林大人之間的計劃並不知情，秦之衍心中稍微寬慰了些。“看來你還不知道一些事情，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只是想問問，既然沒了那發黴的石斛，那你還能從哪裏弄來這些東西？”

    項雲墨弄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但還是應道：“一般的藥材發黴不能用了，醫館裏一般都會丟棄，你要是想弄到發黴石斛，現在這個氣候倒是方便，只需將石斛放在水裏泡上個一天一夜，便能發黴。”

    說完，他看向秦之衍，終是忍不住問道：“你做這些，究竟是想做些什麼？還是青寧她……”

    才說出“青寧”二字，就被秦之衍打斷，“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他冷笑看向項雲墨，“就算是朋友，互相關心也該有個度的，如今青寧有我在，就不勞煩項少東家奔波勞累了，”他抱拳之後，便離開了醫館。

    等從項家醫館離開之後，項雲墨又特意繞了下路，從自家的醫館經過，在醫館裏拿了一些低檔次的石斛回去，纔回了趙家村子。

    他起先是去了青寧的家，將裏裏外外翻了一遍，先前在自家醫館的時候，他特意詢問了一下坐診大夫，那石斛的模樣，照著樣子，將家裏頭草藥中的石斛全都翻出來，和他帶回來的石斛混合在一塊，便放在水裏浸著。

    等到了晚上時候，他將那些石斛從水裏撈出來，放在屋簷下面。秋天霧濃，等第二天一早，屋簷瓦片竟往下滴著水，跟下過雨似的，那石斛很快就發了黴，秦之衍瞧著滿意。直到天黑下來的時候，才揣著這些石斛，往趙家走去。

    天上北斗星閃爍著光亮，秦之衍一襲黑衣，在夜色中行走甚至都看不到影子，很快就到了趙家的門口，估計是因為趙大成從大牢裡面出來，所以一掃之前的低迷，熱鬧得很，只是趙大成一直垂著腦袋，顯得不是太高興，他看著趙隨武一家高高興興的模樣，最終什麼都什麼都沒說。

    秦之衍過去的時候，趙家已經結束了晚飯，好幾間屋子都滅了燭火，但廚房還有一些光亮，是趙青青在清理廚房，這正是個好機會。

    他就站在趙家院子的門口，那邊趙青青將廚房打掃之後，見院子門沒有關上，便上前去關門，忽然從漆黑的角落裏冒出來一個黑影，嚇得趙青青差點絆倒在門檻上，但從門邊伸出一隻手來，直接攬住她的腰，才得以站穩。

    驚魂未定之下，趙青青藉着微弱的光芒，纔看清站在門口的，竟然是秦之衍，頓時心中歡喜驅趕了驚恐，“秦公子？你怎麼過來了？”

    秦之衍見她已經站穩，收回了自己的收，不讓人察覺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一下，便對她笑著道：“我聽說趙大伯今天已經回家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不成想來得卻是有些晚了，估計你們都要睡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