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有再反駁，秦之衍的心裏纔好受一些。但是見她一直低著頭，秦之衍又想起那日大黃對自己說的話，心中有些刺痛，“除了這些，你就沒別的要告訴我的嗎？”譬如那日，她為什麼和項雲墨待在一起，又比如，她為什麼要一直瞞著自己這件事。

    但趙青寧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說道：“沒有別的了……這裏待久了不好，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有林大人庇護著我，你還是回去吧。”

    又多看了她幾眼，秦之衍最終一字未發，心道自己真的是栽在了這女人手裏頭，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替她待在這陰森有無趣的牢籠中，只是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轉身離開了這裏。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趙青寧纔敢抬起頭來，看著那一抹黑色衣角消失在甬道的拐角處，她抬頭看著那一方窗子，有溫熱的日光從外面照了進來。她伸出手指，擋在眼睛上方，感受著暖意，或許秦之衍的出現，就像是秋日微寒時候的一抹日光吧。

    等出了大牢之後，秦之衍沒再回齊山書院了，而是往鎮子上去。但沒有急著回家去，也沒去趙家村，而是朝著項家醫館的方向去了，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項雲墨此時應該就在那邊。

    此刻已經到了中午，街上人也多了起來，但是項家醫館不比以前生意興旺，而是門可羅雀，連經過醫館門口的人都少了許多，秦之衍從門外看進去，只見了掌櫃的站在裡面，並不見項雲墨的身影。

    周掌櫃正忙著對賬呢，這些時日醫館的生意差了許多，老爺子要讓他將賬目給覈對了，看這個月虧損了多少銀子，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幾日來醫館看病的人幾乎沒有，他乾脆就讓醫館坐堂的幾位大夫回家休息去了，因此醫館裏也沒了什麼人。

    忽然面前一黑，周掌櫃一抬起頭來，就見是秦之衍站在他面前，一時間不知道來意，他愣愣地問道：“秦公子過來，是看病的？”

    秦之衍有些不耐煩，直接用食指關節敲著桌子道：“我是有些事情，要來找你們少東家的？他在不在這裏？”

    周掌櫃這纔回過神來，想到這秦之衍向來是跟他們少東家不對付的，立即變得謹慎起來，“不知道秦公子要找我們少東家是什麼事情？你先說了來意，我也好稟明少東家。”

    秦之衍冷笑一聲，環視一週，只見這醫館裏麵冷清得很，“還能是什麼事情，自然跟你們攤上的這門官司有關了，若是不願意見也就罷了，我並不是非要找你們不可。”

    周掌櫃臉色黑了下來，若非是趙青寧的緣故，他們醫館又怎麼會這般大意，但還是開口道：“那就請秦公子等一會吧，我這就去稟告少東家。”

    秦之衍在外面並沒有久等，很快就見項雲墨掀了門簾，從裏間走了出來，看著秦之衍，臉色有些僵硬，問道：“不知道秦公子大駕光臨，是有何指教？”

    秦之衍嘴角揚起，似笑非笑地，那周掌櫃自傳了話之後，就待在後院裏沒有除來，這前堂中沒了別人，也不需要再找僻靜的地方，“我來自然是爲了案子的事情，我只問你，那發了黴的石斛，剩下的都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