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追求真愛沒有錯
提起劉月,夏侯釗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隨即想到了什麼,低聲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看方子的。"
"那麼你帶著陸宸去問問這方子是個什麼用處?我去引開那個吊着我的人。"沈素年堅定道。
陸宸有些擔心,看向了沈素年,聲音微沉道:"你一個人可以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陳平之的目的是要破案,並不是要我的性命,我又怎麼會有危險,而且我看他對查案並不擅長,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案子是怎麼破的。而且,殿下現在處境不好,更需要你保護。"沈素年搖了搖頭,神色堅定道。
三人就這樣商議好,說好的親自下廚只能推遲了,匆忙在廚房裏頭吃了一些乾糧,便各自行動了。
沈素年故意先出門,她去往的地方是今日陸宸追那個老翁的地方。
陸宸一直在關注沈素年的動向,見她離開後,果然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上了她,這纔回身對夏侯釗道:"殿下,走吧。"
夏侯釗倒是比陸宸還要擔憂沈素年,略帶猶豫地看了陸宸一眼,問道:"沈捕快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我覺得我自己去問藥方,你去保護沈捕快比較好。"
陸宸無奈地睨了他一眼,道:"我倒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素年不僅功夫比你好,而且處境也比你好一些,她身後雖然有兩個尾巴但是看起來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又惹了那個宋長眠,現在又督查庫銀失竊一案,素年她絕不會讓你獨自出城的。"
夏侯釗吃驚地看了陸宸一眼:"你怎知道我要出城?"
"我剛纔已經說了,若真是那庫監的問題,這藥方在城裏頭自然是問不出來的,這個藥方,都要配備一百多副了,這裏頭參與的庫兵就這麼多了,更加別說其中牽扯到官員了。"陸宸相當無語地拍了拍夏侯釗的肩膀,催促道,"趕緊換了人皮面具和衣裳,出發吧。"
夏侯釗點頭,兩人裝成了兩個普通的傭人,騎馬出了城,直接走到了城郊的一處山腳下。
那山腳下,有一處小茅屋,十分簡陋,門前養著幾隻瘦的不成樣子的雞。
夏侯釗和陸宸翻身下馬,陸宸栓馬,夏侯釗敲門。
"有人在家嗎?"夏侯釗敲了幾下,那破舊的木門才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裡頭露出一張蒼老的臉,沉聲問道:"有什麼事啊!"
夏侯釗眼底閃過一抹喜悅,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朗聲道:"劉老大夫,我是五皇子啊,你不記得我了?"
被稱為劉老大夫的老頭子皺著眉頭,將夏侯釗上下打量了一遍,好半響才認出來,道:"原來是五皇子,你怎的尋上老夫來了?"
夏侯釗小時候身體不好,是這個劉大夫為他調理身子的,所以兩人有些情誼,只是後來,聽說劉大夫是治死了人,不僅在宮中御醫被除了名,就連劉家也不能回去,只能在這山腳下做個赤腳大夫,時不時給那些村人和獵人看看外傷小病什麼的。
"是這樣的,我這裏有一個方子,想讓劉大夫你給我看看,京都裡頭的人我都信不過。"夏侯釗從懷中掏出了沈素年寫下的那張藥方,一臉懇切地遞給了劉大夫。
那劉大夫起初聽到夏侯釗只相信自己的時候眼底還浮起了一絲隱約的喜色,可是等他看到藥方後,臉上的喜色頓時沉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詭異的神色。
他將目光從藥方上移到了夏侯釗的臉上,又隔著夏侯釗,將目光投到了落在夏侯釗身後的陸宸身上,愣是這樣,將這兩個人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回,然後發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
怪不得這五皇子要易容而來,怪不得不敢在京都中找大夫呢。
罷了,罷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世風日下啊___
"除了要這個藥之外,要不要再給你做一些藥膏,傷得可嚴重?"劉大夫很鐵不成鋼地睨了夏侯釗一眼,本著醫者仁心的本意,好心地問道。
夏侯釗卻聽得一頭霧水,道:"什麼藥膏?劉大夫,這個藥其實是我幫別人來抓的,我只是想看看他得了什麼病而已,這個藥方到底有何作用?"
劉大夫一臉瞭然於心的模樣,只當這夏侯釗是害羞了,苦口婆心地勸道:"行了行了,你也別遮遮掩掩的了,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老夫見多了,那位公子長得的確也不錯,氣質也好,你會動心也是難免的,只是殿下啊,你也算是老夫看著長大的,這事兒玩玩就好了,你這個年紀也應該娶妻生子了,開枝散葉纔是正道,這龍陽之好,到底終非自然之道。"
什麼??什麼龍陽之好?夏侯釗聽了劉大夫的話,嚇得一個踉蹌,連續往後退了幾步,陸宸見狀,還以為他出了什麼意外,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誰想到夏侯釗一看到陸宸,就想起劉大夫的誤會,頓時嚇得雙眼瞪大,猛地一把推開了陸宸。
陸宸不明所以地看著神色有異的夏侯釗,納悶道:"怎麼?你撞邪了?"
夏侯釗急忙彆扭地別開了臉,腦子裏頭斟酌著詞語該如何告訴陸宸劉大夫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自己在跟陸宸玩斷袖。
然而,夏侯釗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那邊劉大夫卻先問了一句:"對了,這個藥是你們兩個誰用的啊,要不讓我看看傷成什麼樣,啊再決定要不要藥膏吧?"
陸宸聽了,上前看向了劉大夫,問道:"什麼傷,什麼藥膏,這個藥方到底有何用處?"
夏侯釗只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百口莫辯,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甚是好看,而劉大夫則看了陸宸一眼,又開始嘆氣了:"哎,好好的兩個孩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有這樣都癖好呢?雖然你們追求真愛沒有錯,但是斷袖終究不是正途,你們還是適可而止,斷了吧,各自成親的好。"
陸宸這會兒也聽明白了,看向了大夫,一張臉的臉色也是一言難盡,道:"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跟他斷袖了,我可是有正經心上人的!"
夏侯釗的臉色更是精彩紛呈,十分尷尬道:"沒錯,劉大夫,我們並不是斷袖啊。"
劉大夫惱羞成怒,將那藥方砸在了夏侯釗的臉上,問道:"你們不是斷袖,要抓這溫養後庭的藥物做什麼!敢做還不敢認了!滾滾滾,算老夫多管閒事了。"
劉大夫將夏侯釗和陸宸往外頭一推,啪的一聲就將木門給關得震天響了。
夏侯釗和陸宸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地翻身上馬,慢吞吞地往回走,兩個人神色都很是尷尬。
走了一會兒,兩人竟然又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個一會兒,你給沈捕快說這事。"
陸宸和夏侯釗聞言都抬起了眼,兩人四目相對,更覺得這尷尬在空氣中都瀰漫了開來。
兩人都十分的無奈,瞬間的別過頭去,一言不發地策馬回城了。
再說沈素年,特意將那身後跟著自己的人引進了那片竹林裡頭,陸宸今日與她說可能會有人害死那老翁,然後栽贓到他們頭上來,然而,他們離開後,這個下午,好像並沒有人來報案。
但是爲了小心起見,她進了林子之後,還是用了輕功,躍上了竹林。
那跟蹤沈素年的兩個人,只有一些三腳貓功夫,進了林子之後,頓時發現失去了沈素年的蹤跡,頓時慌張了起來,左顧右盼地搜尋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黑,這個竹林很大,裡頭時不時驚起幾聲悠長而刺耳的鳥鳴。
那兩個人走了一段時間,頓時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低聲商量道:"怎麼辦,那娘們似乎不見了,會不會是發現我們了?"
"我們跟得不是很緊,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吧,她一個人走到這個鬼地方來,說不定是發現什麼線索了,若是跟丟了,到主子那裏,怎麼交代?"
"那趕緊再找找___"那人話音未落,忽然驚恐地了一聲,沈素年順著聲音看得清楚,是猜中一個捕獸網了,整個人都被吊到了樹上。
"趕緊救我下來啊!"被吊上樹的人大聲嚷嚷道。
另一個人正想動手救他,卻不知道從哪裏射來了一支冷箭,嗖的一聲,堪堪擦過了他的頭皮,嚇得他頓時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裏竟然設了埋伏,幸好陸宸提醒過她,讓這兩個狗腿子給她撞上了。
沈素年的神色越發的冷厲,又悄悄換了個方向,打算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她才堪堪動身,只聽嗖嗖的兩聲,不知道從哪裏射出兩隻冷箭,直奔她而來。
沈素年急忙一個下腰,堪堪避開了這兩隻箭,然後抽出了佩刀,直往射箭的地方飛身而去。
有兩個黑衣人從暗處飛出,與她纏鬥在一起。
沈素年動作冷厲,神色冷靜地應對起來,那兩個黑衣人的功夫不算怎麼樣,沈素年遊刃有餘。
過了幾招後,她順利將刀架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上,冷聲道:“你是何人??”